人傷心欲絕,想起琳琳當年也是這般伏在我肩頭哭的梨花帶雨,我便暗暗罵道,這個妖孽。
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嘴比腦子快,這廂腦子沒想完,嘴已經脫口而出:“像他這種種馬就應該拉出去閹了!”
話一出口,水池旁的美女全都愣住了。那個柔弱的美人眼裡閃著淚光,咬著嘴唇滿面含羞的看著我,欲語還休。
我尋思著估計自己的粗魯語言嚇著了人家美女,正要開口解釋,卻看著那美人抬起玉手衝我身後虛虛一指,便潸然淚下:“梅炎……”
呃……我愣愣的站在那裡,只覺得背後有冷箭嗖嗖,卻不敢回頭,胡亂想著該怎麼脫身才好。
這是一個公共洗手檯,來來往往的人看著我們這一堆,都帶著看苦情戲的有趣表情。
我白了他們一眼,看你妹啊看。
依我對梅炎的那一點點的瞭解,他這種驚才豔絕的貴公子才不屑和我一般見識,估計連鼻子裡哼一聲都懶得哼。
想到這裡,我覺得我也該從這三人組合裡抽身了,給人家小兩口空間好互訴衷腸。
可前腳剛邁出一步,肩膀便被人箍住生生將我扳了回來與他面對面。
我暗罵一聲,小肚雞腸。
他高出我很多,我低著頭懶得去看他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下巴上還有水珠掛著,慢慢滑落滴在地上,他聲音裡帶著三分戲謔三分嘲諷:“這就把你嚇哭了?”
我抬頭怒瞪他:“我才沒哭!”
他看到我,楞了一楞。
他的眼裡沒有嘲笑,沒有開心,似乎沒有什麼情緒,只是在最深處,好像有一絲……憤怒。
這位貴公子,看來終究不是雅量之人啊。
我清了清嗓子,覺得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道個歉也無所謂:“那個……剛才我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就是說著玩的,哈哈。”
他輕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哭?”
琳琳以前總說,梅炎有一眼看穿人心的本事,所以才那麼多女人飛蛾撲火般地投入他的懷抱。
雖然我從心底討厭這種花花少爺,卻還是不得不承認,梅炎此時眼神專注的讓人有種以身相許的衝動。
我佛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和你有關係嗎?”
他在背後冷笑:“你這個樣子出去,誰都能看出你剛剛哭過。”
我腳步頓住。
他又說:“你想讓路傾喬知道你哭嗎?”
他遞過來一方手帕,淺藍色的棉布,疊的整整齊齊,聲音也慢慢緩和:“擦擦眼淚再出去吧,既然選擇隱瞞,你就該做的好點。”
他的聲音很好聽,語氣像極了小時候哄我睡覺的外婆,我心裡委屈的很,聽他這樣一說,收回去的眼淚又決堤了。
他嘆口氣:“酒店有後門,我帶你走吧。”
我拿著他的手帕胡亂抹了一通,梗著脖子不服氣:“我才不走,我葉霜從來就不是膽小鬼!”
他低下頭問我:“路傾喬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
他語氣不耐,帶著明顯的蔑視,目光灼灼,似乎要將我燒掉。
我吸了吸鼻子,衝他冷笑:“路傾喬的好,你這種人自然不會知道,也不配知道。”我從來不許別人詆譭路傾喬,誰也不行。
直到氣呼呼的坐在座位上,我手裡還捏著那方手帕,鼻間縈繞著淡淡的香水味。
路傾喬看著我:“霜霜,你怎麼了?”
我撅嘴:“不知誰家的小狗,亂咬人!”
路傾喬笑了:“你看你這脾氣,還和小孩子似的,你和一個小狗生什麼氣啊?”
我悶悶的想,他才不是小狗,他是種馬,姥姥家的球球比他可愛多了。
第五章
回去的路上路傾喬說:“霜霜,最近我比較忙,可能不能經常陪你了。”
是啊,他都有未婚妻了,還要忙著訂婚,公司又那麼多事情,哪有時間來陪我。
我抽抽鼻子衝他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稀罕你天天陪著。”
他側頭看我:“哦?不是小孩子了?”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進來,他的髮梢染了一層金光,我覺得眼睛被刺的很痛,忙拿手捂住雙眼。
車裡似乎安靜的不正常,我想了很久,訥訥的說:“路傾喬,昨天謝謝你了,老闆說有空請你吃飯。”
路傾喬其實和我們實驗室的那事沒關係,可聽說是我陪同吃飯,便說他也沒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