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甘情願的用這雙碼字的手為他洗手作羹湯的人,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你甘願為了她放棄心頭最放不下的人。”
她已經回答了呢。那是她四年來奉為信仰的誓言,那是她四年來深信不疑的事實……那時沒能說出故事背後的故事,現在依舊不能。
那時以為不用,現在於心不忍。
況且讓她知道了又能如何,或許他們的路從那時註定就已經分了叉,註定了要分道揚鑣,多少垂死掙扎都是徒勞。
再也……回不去了呢。
他強迫自己笑得真心,儘管他清楚他的笑容此刻一定很僵硬,還是笑著將眼前這個咫尺之遙卻從此隔了天涯的人抱在懷中,瞪了許久的眼睛終於堅持不住,剛一眨眼蓄謀已久的淚水就奪眶而出,一滴滴打在她菸灰色的毛衣上。
“木木……記得幸福給我看。”這是分開後,我對你最後的要求。
唯一的要求。
林朵朵感覺到他話音裡的波瀾,卻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他的背,笑著說,“能夠得到你的祝福……謝謝。還有……對不起。”
她曾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如果那時沒有遇見李子川,如果那時救她的那個人是高歌,如果後來高歌能夠一心待她,如果……好多種假設裡,她卻找不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也許很多事一旦發生了就註定了結局,再也沒有如果也無法回頭。
他目送著林朵朵的背影消失在漫天風雪裡,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襯衫站在潮溼陰冷的風雪天裡也渾然不覺冷。他忘了自己正在發低燒,最怕冷了。
已經三天了,他和林朵朵昭告天下的大喜日子已經過去三天了。他文下的評論區裡依舊是一片喜氣洋洋。他很貪戀這種百年好合的錯覺,可還是知道事情遲早是要真相大白的。
這種難題,他不忍留給她來做……就當是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儘管他低燒著,思維卻異常清晰,手指觸及到冰涼的鍵盤,不由一個哆嗦。
自從知道林朵朵懷孕以後,他就不再抽菸了。這段時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從十七歲開始,他就已經養成了很重的煙癮。他點了支菸來給自己取暖,煙霧繚繞間,他的手指已經飛速在鍵盤上游走著,想說的話早已在心裡排列好,驅使著手指自動打了出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可能是天氣的原因,當年受傷的腿現在有些疼痛難耐,牽連著心跟著一起隱隱作痛。
***
外面又下雪了,他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等著林朵朵的到來。本來他是打算同林朵朵一起去找那個男人道歉的,結果林朵朵提出想要和他單獨談談。儘管心裡有些放心不下,到底還是說服自己由著她一個人去了。
“我回來了。”
開啟門的一瞬間,一種情景再現的感覺。林朵朵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眼前的一幕並非錯覺。與高歌一樣,此時李子川也坐在沙發上文藝的看著雪,她不禁莞爾,走上前,明知故問,“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
“在想……”李子川拉過林朵朵,讓她坐在自己身側,才淡淡開口,“有那麼一年的平安夜,也下了這樣大的雪,他拉著你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裡走了很久。後來你走不動了,就耍賴,要他揹著你。那時他嘴上說你沉,心裡卻想,他背上背的是一輩子的幸福,怎麼能不沉……”
林朵朵頓時瞪大了眼睛。一直以來,她知道李子川幾乎上天下地無所不能,但她此刻卻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知道了這樣的內容,與高歌的原話幾乎如出一轍……她震驚的念頭維持了片刻,隨即便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的?!”即使他會讀心術也不可能讀得這麼準確,更何況他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到底是怎麼讀的……難道他在高歌的家裡裝了監聽裝置?
“哦呀呀,是在想我是不是在高歌家裡裝了監聽裝置?”他察覺到林朵朵的詫異,凝固了許久的笑容終於融化,在嘴角生動起來,將她凍得冰涼的手握在掌心,柔聲勸她,“情緒這樣波動對孩子不好……喝口茶壓壓驚……”
林朵朵順從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才發現險些又被他給繞的忘了初衷,不依不饒的問,“那你是不是在他家裝了監聽裝置?”
他眉目含笑的搖了搖頭,在林朵朵越發疑惑的目光中,繼續偷換概念,樂此不疲的誤導著她,“確切的說,即使高大神再紅,但對我而言也僅僅是銀河的一個作家,沒有費那個功夫的必要,所以他自己獨居的那棟房子裡是沒有的。”
在決定跟她結婚以前,高歌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