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女孩子沒有個穩定的工作怎麼能嫁出去,女孩子沒有車怎麼能嫁出去,女孩子沒有房子怎麼能嫁出去,女孩子……
她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制定出了這些標準來荼毒她思想單純的老媽,並且成功的讓她信以為真。於是自己被逼著參加了公務員考試,雖然至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一心要投考城管部門,準備為國家的統一大業做貢獻,到後來,她會被通知到區政府來上班……
她真的不知道造成這種南轅北轍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麼。從業三年來,她也從來不知道,公務員也是有崗位調劑的。總之她被那些嫁人必備的量化考評標準逼著,工作、買車、買房……雖然這些錢都是她寫文掙出來的。
幾年政府部門工作錘鍊出來的理智清楚的告訴她,她不想也不能忤逆父母把她成功嫁出去的唯一心願,她暫時也不能失去這份讓父母感到些許驕傲的工作。
她匆匆趕上高雅的腳步,將外套遞給她,“高區長,你的外套忘記帶出來了。”
高雅看出她對自己的擔心,疲憊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給她安心,臨走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朵朵,許三多剝削你的日子就要過去了。”
她望著高雅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一時半會不想回去,乾脆到走廊的另一端給自己開個小差。
望著落地窗外的月色,她隱隱的記起,也是在這樣子月朗星稀的夜晚,有個少年帶著她從北京到武漢看櫻花。
那晚銀白色的月光皎皎,灑在櫻花上,灑在那少年的眉眼間,畫面好看的不真切。
***
晚上和盛世的合作伙伴吃飯,整個飯局無休止的恭維和寒暄讓他覺得頭疼。即使是他也不由覺得詞窮,等大家都喝到興頭上,找了個機會偷偷的溜出來,視線就被走廊另一端那兩個熟悉的身影所牽制。
高雅走後,那個清瘦的背影一直站在走廊盡頭,望著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樣子文藝的情懷,到底是作家!
他低頭一笑,點了支菸,正猶豫著要不要走到前面去時,就聽見走廊裡有人在喊,“喲,李總!”
許三多本來是出來尋找得力助手的,結果一推門就看到李子川正站在走廊裡。他深知在這樣的多事之秋,能夠和他建立友誼也是不錯的,而且去年盛世就流露出來想要買地的意向,他有足夠的把握李子川也一定想要見到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出聲打破走廊裡的沉靜,站在不遠處的青年抬起頭,報以一個淡然的微笑,“許書記,可真巧。”
林朵朵約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調整好情緒,回到包廂。一推開門,驚愕的發現,先前沉悶的包廂裡此刻人聲鼎沸,氣氛正濃。她懊悔自己回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了領導們開誠佈公推心置腹可怎麼是好!
她怔在門口,臉上擠出一個笑,衝向她瞟過來的許三多點點頭,走到他身旁小聲解釋,“剛剛高區長喝多了,我陪她去了趟洗手間。”
“好好,林秘書辦事果然周到細緻。”雖然沒有足夠的把握,但剛剛走廊裡的那一幕仍然讓他覺得有些端倪。許三多型度可親,試探著說,“來,林秘書,敬李總一杯。”
順著許三多的目光,林朵朵發現在她出去的功夫屋子裡多出來一個人。她望著坐在正中央的那個笑容輕佻的男人,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她端起了酒杯,在許三多的陪伴下走到李子川的身邊,職業化的微笑著說,“您好李總。”
“哦呀呀,早就聽說許書記那些內容精彩文采斐然的發言稿都是林小姐寫的,今天一見,不光文章寫的好,人也這樣漂亮!”
李子川站起身,帶著探究的眼神去看眼睛裡全是陌生的林朵朵,不知她是真的沒有認出自己來,還是裝作沒有認出。他接過林朵朵手裡的酒杯,笑著伸出手,“李子川,幸會幸會。”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隻手握在一起,飛速的用眼神交流意見——這兩位看起來可不是初次見面這麼簡單吧?!
剛剛冷落了林朵朵的廳長不禁後悔萬分。李子川的背景至今是個謎啊,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越是個謎,謎底點數就越大!李子川都還沒有跟他握過手呢,李子川自從進了這屋子以後就沒正眼看過誰一眼!他跟許三多的秘書絕對有問題啊!
廳長連忙補救,五十歲的人了還要帶頭起鬨,“林秘書,敬李公子的酒還沒有喝呢。”
他本來只是善意的提醒,怎知他的話一出口那個萬年笑面小狐狸臉上的笑容詭異的消失了一瞬間。隨即就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