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的因為喜歡你,很喜歡你這個人。這是她最心愛的物件之一,如果不是出於真心的喜愛,我想,無論什麼條件下,她都不會送出去的。”
她眼前一亮,幾乎要如小女孩子一般跳起來,心也跳得咚咚的,葉夫人是純粹的喜歡自己這個人,那葉嘉呢?葉嘉是不是也是純粹喜歡自己這個人呢?
可是,她終究不是小女孩,而是非常理智的女人。只看著葉嘉,看著他異常平靜的神情,好一會兒才道:“我真希望還能為葉家做點什麼。”
“玉如,你所做的一切,我們已經非常感激了。只是,葉家氣數已盡,怨不得任何人。”
他的態度冷靜得彷彿在看今天的天氣好不好。
也許,心裡潛意識裡是期待這樣的結局已久,當它真的到了,就平心靜氣地接受了。甚至,對楊玉如刻意為之的苛刻條件也抱了一絲淡淡的感激:如果不是這樣,自己終是虧欠她的。
人啊,誰不自私?誰願意揹負一輩子受人恩惠的壓力?
尤其是一個自信自立的男人。
哪怕是因為家族的壓力,也是終身的負擔。
因為太過平靜,楊玉如倒生平第一次失去了分寸,完全看不透這個男人想的什麼。事實上,幾乎從認識起,她就從未真正明曰這個男人到底需要什麼。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沉溺在他那般俊朗的外表裡,彷彿面對一個絕世的美人,一切都是秀色可餐,常常讓人忘了思慮更多的東西,唯有一點值得安慰,他從未提出任何要求,為他自己,為他的家族。
哪怕是偽裝吧,也絕無可能偽裝成那個樣子。
她忽然對葉家的覆滅也輕鬆下來,也許,就如他所說的,是氣數已盡吧?每個人都有合適的理由和藉口,要原諒自己,其實比原諒別人容易得多,善待自己的力量,往往大過善待別人的力量。然後,她看著葉嘉起身,很溫和地微笑:“玉如,我走了。”
她很想問一句“下一次什麼時候再見?”
可她終究未能問出口,只跟在他身邊,親自將他送出去,直看到他上車,開了車走遠。心裡那麼悵惘,也許,如此一個男子,可能,真的再也沒有機會屬於
自己了吧。
葉氏的辦公大樓,完全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來來往往的人。甚至不敢高聲語,集團最豪華的辦公室終曰關閉,只偶爾有秘書小姐進去送茶水。
幾乎所有員工昨日還在喜慶貸款,今日就被報刊上醒目的,“林家購得葉氏
大量股票,即將入主葉家“這一類的新聞震懵了。
集團的高層全部關在裡面,商議著暴風雨之前的最後掙扎。
葉曉波如一頭絕境中的困獸,一夜之間,鬍子拉碴,顛骨都聳了出表。彷彿從雲端跌到了地上,渾身上下,跌得一塊骨頭都不剩了,只知道喃喃自:“我真沒臉向我父親交代……”
會議室裡煙霧繚繞,李歡也點燃一支,狠狠地吸掉,才將菸頭熄滅,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然後,葉曉波失魂落魄地站起來:“散會吧,先就這樣。”
所有人魚貫散去,各懷心思。
李歡留在最後,諾大的辦公室裡,就剩下二人。葉晚波孤零零地坐在主席的位置上,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後一次坐在這裡了,沒坐上的時候並不經意,一旦坐上了,才發現要捨棄是何等艱難的事情。
李歡一代帝王出身,如何不瞭解他的心理?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曉波,你要振作。”
他嘶喊道:“大哥,我還能怎麼振作?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好,你先去休息。我再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萬一的希望。”萬一,萬分之一?只怕百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沒有了。葉曉波搖搖頭,站起身,走路腿都是搖搖擺擺的,彷彿隨時要倒下去,馮豐一到辦公室,立刻就開始撥打李歡的電話,這次,一次就打通了。她情知李歡遇到的困難,聲音軟綿綿叫他:“李歡,你吃早飯沒有?”
“沒呢。沒胃口,昨天太忙,一直在談事情,我就沒回家,也忘了給你打電話。你已經上班了嗎?”
李歡的聲音十分疲憊,好像一個累到極點,卻看不到希望的人,又沮喪又失
望。
馮半從未聽過他這種聲音,急急地想要安慰他:“李歡,你回來好好休息一天,好不好?”
“現在沒法休息,就算垂死掙扎,也要掙扎一下……”
這樣的李歡,真是令人心疼。她柔聲安慰他:“你今晚回家嗎?如果回家就告訴我,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