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站在身後的男人掐死般緊張地按著!
護士很快就趕到了,即使圖達里亞是一位迷人的男士,病人的痛苦和護士的天職還是讓她們瞬間排除了他的魅力對理智的腐蝕。
“這位先生,您可以離開嗎?您的出現讓我們的病人情緒很不穩定。”
有理但也絕對不允許繼續。
圖達里亞微微一笑,燦然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同情他。
“好的,我現在就離開。只是離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我什麼時候能再一次約見她?”
這一次,護士猶豫了一分鐘,而後——
“抱歉,因為病人的情緒和主觀意願,我們可能永久性拒絕您的再次拜訪。”
但在圖達里亞的臉上沒有絲毫遺憾。
他提出一張設計精美的名片。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她想要見我,請隨時通知我,我的生活秘書隨時等待你的聯絡……為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絡我。”
“……好……好的……”
顯然受寵若驚的護士小姐緊緊地抓住名片,目送圖達里亞離開。
僕人們謙卑地開啟車門,圖達里亞進入,早就在車裡的人帶著並不真實的恭維笑著詢問。
“那麼,接下來去哪裡?”
去哪裡?
看著窗外漸漸黯淡的天空和逐漸明亮的街道,自然和人造的銜接如此緊密,卻還是不能掩蓋不自然的本質,圖達里亞的心情有些低沉,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裡!
事實上他完全沒有娛樂的心情。
他並不反對賽利姆成為王儲,他也不反對其他人成為王儲。任何人成為王儲他都沒有反對意見,他只要自己需要保護的人能在政治的漩渦中得到安全。
奧利菲斯的女兒現在在哪裡?
那個李雨謙又是個怎樣的女孩?
在不知道擁有安卡拉血脈的女孩身處何處,確定李雨謙和奧利菲斯沒有血緣關係的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些緩解壓力的辦法:也許在奧利菲斯的養女的身上,他能找到青春的影子。
他調查過李雨謙,這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是勝過奧利菲斯的精明,只是她還年輕,當她不自覺地重複奧利菲斯的人生時,能知道正確的進退嗎?
曾經青春無知的自己在愛情到來時揮霍著神的賜予,最終只能看著三個人的故事走向水中倒影的絕望。幸福是一個奢侈的東西,他的青春早已逝去,可是有些人的生活不過是剛剛開始。李雨謙能逃出命運的猙獰嗎?
他想讓她幸福。
雨者,水也,利萬物而不爭;
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又,謙者,德之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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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的時候,衣服和畫像都已經送到,堆在客廳很是顯眼的一大堆。
沒有人有意見,因為王子不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李雨謙對他的世界沒興趣,也不想和他的那位薩哈夫大臣見面。
她讓酒店的服務員協助店員處理,他們很是恭順,直到她完全滿意才結束,對他們的服務很是滿意的李雨謙便多給了些小費。
一切都弄好以後,李雨謙進入房間,讓女僕把堆在特別為伊本挑選的衣服挑出,送他的房間。
將應該做的事情處理完以後,習慣性開啟電腦關心珠寶局勢的變化的李雨謙發現自己心不在焉了,看見作為送給母親的禮物而購買的鑽石胸針再過幾天就會送到自己的手上的訊息也不能感到興奮。
因為遇上了Anderson?
似乎不完全是。
她以為自己的情緒低落因為和Anderson的相遇,她也一直都覺得這個以金錢為唯一信仰的男人總是能輕易地讓她感受到噁心。可這一次的厭惡感明顯不是因為他。
也許只是錯覺,在塞納河邊,她覺察到一股寒冷,那一直都像噩夢一樣糾纏自己的氣息再一次感受到了,和那股寒冷相比,Anderson的挖苦也只是嬰兒的口水。
難道是……
記憶深處一抹寒光和塞納河邊的一縷呼吸重合,她想起來了……
是韶成!
她想起這不得不埋葬的名字,也記起了那雙寒冷得可怕的眼睛。
宛如寒夜的冷星,孤冷傲慢,沒有絲毫的感情,將阻礙自己的人劈碎,連婦女小孩也不放過!滿身是血,地獄走出的惡鬼,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