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妍自認從來沒有凌泣那樣的慧根,可以將情緒控制得妥帖,笑容彷彿是熨燙在凌泣的生命禮服上,鄧妍雖然佩服,卻不想學,也做不來。人生就是要肆意揮灑情緒,張揚個性。
正對著的書架上並排放著郭敬明的《最小說》與韓寒的《他的國》,彷彿在打擂臺。從數量來說,《最小說》佔有絕對性的優勢,全被一群少女LOLI佔領,《他的國》卻靜靜地端著那張土黃色的麵皮冷眼獨唱。
書架邊的臺子上擺著一臺電視,電視裡的人嘰嘰喳喳激情四溢地宣講著職業規劃。電視這邊放著一摞DVD,那邊展示推銷著兒童護眼裝置,書城的工作人員靠在電視旁邊拿著魔方自娛自樂。世風日下的書店,竟幹起這些不純粹的勾當,應該還文學一片純淨的天空,還未等鄧妍盡情感慨,旁邊有一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兒捧著本書坐到她身旁。
鄧妍瞥一眼,赫然寫著《怪你過分美麗》,正是Leslie的歌名,夠時尚應景,作者名字也美妙好聽,叫未再。她頓時覺得這名兒頗有種意猶未盡的禪意,估量她削破腦袋也想不到這種筆名。
“小美女,你知道這是書名什麼意思嗎?”鄧妍實在憋得太無趣,決定打破這種自我封閉孤芳自賞的傻瓜作風。
女孩兒斜睨鄧妍一眼,眼神裡有種看怪叔叔的神情,“知道啊。”
“呦,說說看啊,小屁孩兒。”
激將法奏效,女孩兒瞪著鄧妍,“說的就是紅顏禍水的意思。”嘴裡小聲嘀咕,就是你這樣子的。不看書還跑書店裝憂鬱,剩女真是無處不在。
“切,別以為我聽不到啊。”鄧妍不和她計較,一下子精神又蔫了,“意思是,一男的沒有自信和美麗的女人在一起,就找些亂七八糟的藉口,給自己找個完美又冠冕堂皇的說辭。廣東話叫什麼來著?”
“屙屎不出賴地硬啦。”女孩兒把頭從書裡抬起來,旁邊這人心情過山車一般時好時壞,人小鬼大地判斷,“你失戀了?”
“小小年紀,懂什麼戀不戀的?”
“那你一定是連戀都沒有。”
鄧妍恢復了鬥志,“你這小蘿蔔頭,趕緊看書,別整天想著早戀。”
“哼,是你自己先說的。”
對面的電視裡,那個不知專家還是講師在熱情洋溢地說著奮鬥創業,“waiting or lie is waiting or death,大家知不知道什麼意思。”
鄧妍胡亂接答,“好死不如賴活著。”
小女孩反駁,“那是等待生活就是等待死亡的意思啦。”
電視裡繼續:“特雷莎修女說上帝不需要你成功,他只需要你嘗試。花時間來鬱悶,就等待成本,花時間去嘗試才是穿越成本。時間要用來穿越,不是用來等待……”
女孩說,“他以為是晴川啊,還穿越呢。白痴。”
“晴川是什麼?”
女孩用一種無視鄉巴佬存在的眼神,“芒果臺的電視。”
鄧妍突然覺得這個破鑼嗓子宣揚的理論還有那麼點道理,花時間去等待確實是種虛度青春的豪賭,要活得生動精彩醉生夢死才能無憾。她可不能像凌泣這樣死守著過去的墳墓,每天三次的磕頭上香。憑弔過往就像經歷一場追悼會,人人都在角色扮演,對著那回憶的遺像撒花追憶,簡直在典當青春與生命。
憑什麼男人都睡美人,而女人都只能當睡美人,只能等著他們來親來睡。這種理論真是一種強盜行為,鄧妍越想越窩火,於是刪除了手機裡的愚人垃圾簡訊,順便將凌泣叫出來,決定來一場愈夜愈精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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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鄧妍番外(2)
“今天怎麼想到來足療?”凌泣尾隨鄧妍步入足療館,進入一間私密空間極好的包廂。正中央擺放著兩張寬大的大紅色貴妃躺椅,漂亮的領班小姐站在古色古香的屏風旁邊微微笑著歡迎。
“讓我們慶祝一下單身的愚人節。”鄧妍把自己往貴妃椅上一趟,伸著懶腰叫道。
凌泣狐疑地看著她,“怎麼了?想起偶像了?”誰說精神大條的人不可以脆弱,誰說大大咧咧的人不會傷感,凌泣覺得鄧妍就是在悲傷,儘管她笑得很歡,嘴咧得很彎。
鄧妍咕嚕咕嚕轉著眼珠,“你說,世界上的好男人為什麼要麼是別人的,要麼不是自己的?”
“嗯,所以只有自己是屬於自己的。”凌泣瞭解鄧妍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