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地往下流,我認真地在傷口上敷藥,生怕有一點疏忽,“可是看到你哭,朕的心裡很難受。”窗外,寒風捲起枯葉沙沙地打著紙窗,我的手一抖再度停下了,“繼續呀,朕的這隻胳膊可是冷著呢!只是小傷而已,你不必這樣。”他強顏笑了笑,接著去拭我的臉頰,“你瘋了,”我噘起嘴,“幹嘛要用手臂去擋?那是劍啊,當自己是鐵打的啊?”眼淚決堤了一般,他依舊溫柔地為我拭著臉頰,“還是當他的劍是紙糊的?”我幾乎哽咽地說不出話了,“是啊,”半晌,他低低地答道,“朕是瘋了,朕真的瘋了。”他緊緊地盯著我。“澄峻!”我驚叫著從夢中坐起,一身冷汗,睡著了嗎剛才?
空蕩蕩的室內,我點亮床頭的檯燈,那一縷黯淡的光束更增添了寂絕的氣氛,我四處搜尋,的確只有我一人。我乾澀地呼吸著,心臟咚咚狂跳,再度陷入痛苦,那個決定幾乎再度將我壓垮一步的決定,在腦中此刻也彷彿如撥開迷霧一般倔強的明晰了。
我緩緩起身,倒了一杯涼水,眼淚滴落下來,淚水,眼中的,心中的似乎永遠不會乾涸,澄峻。。。。。。我全身顫抖起來,手指緊緊握住水杯。
淑蓉我已經不敢去想,我把淑蓉關於愛情和未來的全部夢想毀滅了。。。。。。我緊緊抓住衣襟,似乎再次壓抑地無法呼吸。
就這樣從深夜直坐到陽光射進窗子,射在我乾澀腫脹的雙眼上,仍在抽動的鼻樑上,我緩緩起身,重新插上電話線,“鍾奇,能不能出來一下,在,街橋上。。。。。。”“你在家嗎?”鍾奇急切地問。我抽泣著答道:“恩。”便掛掉了電話,彷彿再和鍾奇多說一句都是最大的罪孽一般。我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不知道多少天已經沒再進食了,我第一次開啟冰箱,流著眼淚大口吃起麵包,為了有力氣撐到最後一次見面,眼淚像大個的珠子不斷流過臉頰,我忍住嘔吐的感覺大口咀嚼。
天色陰沉,我不知拖著怎樣的腳步,才決定走上那座昔日充滿了浪漫和奇蹟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氣,望了望橋上,鍾奇面色憂鬱地立在橋上吸菸,從沒有看過他這副狼狽。
我立在原地,一直望著,一直望著,陰雲下那張無數次甘之如飴的不曾破滅過笑容的臉龐,任何事物都打不倒,磨不平的曾經讓我尊為神明的心,彷彿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塊聖潔的領地,將再不屬於我了。。。。。。我站了不知多久,看著鍾奇一顆顆菸捲變成灰塵,請不要怪我,大叔,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的時間。。。。。。
我堅定走過去,離他還有二十米遠的地方,鍾奇敏捷地轉過頭,人潮往來穿梭,在我們身邊,在我們面前匆匆而過,被鍾奇甩掉菸捲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