蹺吧?”
那人默然。
“你不說話我當你預設了喔。”舒子筠又問,“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和他說?一定要用這麼極端這麼迂迴的方式啊?還有還有,你是怕我今晚不烤這魚,所以刻意前來示警的?”
那人還是默然。
“你是……怕讓我三師兄認出來麼?”
那人渾身一僵,隨即踏步欲離,舒子筠哎呀一聲,“好好好,我最後問一個問題,你是敵是友?”
那青衫人默然片刻,終於緩緩吐出幾字:“敵人。”
“敵人啊……”舒子筠摸著黑乎乎的下巴沉思狀,“三師兄樹敵無數……你是哪隻啊……青衫……青衣客?”霍然抬頭,“誒你該不會是……”
街道上空無一人,那人早已失了蹤影。
舒子筠懊惱的撇了撇嘴,喃喃道:“敵人……真正的敵人會說自己是敵人麼……真是,一個個都這麼口是心非……唉,不過……這傢伙若真是那傢伙……”
舒子筠眯了眯眼,遙望夜色寂寥,“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第三十三局:塵埃落定
平南王孟思鑑未料到這種時辰府中還來了客人,大理寺葉閒,這個近日來與滿城風雨有著微妙關係的瀛洲商人,入京以來,除了王妃壽宴那次,並無深交。
他猜不出葉閒造訪的意圖,便索性大大方方迎客。病後初愈,葉長流顯出些許柔弱,穿著天藍繡纏枝梅錦袍,指尖戴著翡翠戒指,奢華到極處。
孟思鑑為人沉穩,雖不喜官場那虛虛實實,卻仍說了幾句客套話,葉長流訕訕笑了笑,拱手行了禮,往四周瞥了幾眼,孟思鑑心中會意,便遣了下人離開,直言道:“不知葉大人前來造訪,有何要事?”
葉長流飲了口茶水,略有苦澀,算不上好茶,他撇了撇嘴,道:“簡單的說,下官發現貴府底下埋著不少火藥,只要有人在某處一點火引,平南王府就蕩然無存了。”
他說得果真簡單明瞭,孟思鑑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我家有個頑皮的……孩童,今日閒來無事便翻過王爺府上來偷魚,他發現這魚吃了火藥,相信王爺府上的人不會有這般閒情逸致給魚喂火藥,就算餵了想必府上魚也不至這麼蠢連火藥都吃吧,所以我懷疑是水的問題,”葉長流語氣平平,“我隱約記得王爺府上的水流是從外邊的河引進來的,從頭至尾繞府上轉了那麼一圈,最後匯聚成池塘——我方才在外邊喝了一口河水,清澈甘甜,又趁著您府上丫鬟帶我進來時,發現了幾處深土內埋有黑硫磺之類的物質,嗯……當然,若是仔細查探,會更有收穫的。”
孟思鑑臉色一青一白,眼中慢慢露出寒光,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葉長流奇怪地道:“王爺倒是鎮定的很吶,您不想查查究竟是誰想置王爺於死地?”
“多謝葉大人提醒,”孟思鑑強行穩住了自己,冷然道:“此事我自會查明,不勞葉大人操心。”
“這平南王府,年初時內務府派人來翻修過吧……”葉長流看了他一眼,笑容慢慢淡了下來,“能在八王爺府上動土的,除了當今萬歲爺,還能有什麼人呢?”
孟思鑑神色一冷,“葉大人,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下官冒著被炸成灰燼的風險來同王爺說這事,王爺還問我說什麼?”葉長流語帶譏嘲,“莫非王爺要冒著全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來賭這麼一局?”
孟思鑑滿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
“此刻,五萬精兵整裝待發北上抗擊華國,可若是不往北行,往西行呢?”葉長流靜靜地看向孟思鑑,神色間有不容忽視的凜然之氣,“是不是就直搗黃龍,謀朝篡位呢?”
孟思鑑面色僵直如死,終究慘淡一笑,“葉長流,你胸中城府果然超乎常人所想。”
“是麼?這話……當是我同王爺說吧,王爺將我利用了一把,還把我矇在鼓裡,我對王爺的智謀那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孟思鑑雙拳在袖中緊握,忽然間覺得呼吸都成了困難的事,“你……這話又是何意?”
“八王爺,有些事,我本不大願意提起……”葉長流嘆了一聲,“王妃,是你殺的吧。”
孟思鑑霍然抬頭,眼神帶著無限肅殺冷寂:“你說什麼?!”
“當日也是在這廳堂之上……”葉長流環顧四周,“容辭揭發王妃娘娘時說,她使的是鶴唳掌,我還記得那時您也親口承認,眾人都難以觀察到的細微處,您發覺了,自是說明您極為關心王妃的,可為什麼當她暗中服毒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