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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謝留宵想到了什麼,掀開葉長流的襪套一看,果然是因為賽馬撕裂了傷口受了感染,稍一思付,便急急忙忙的衝出營帳,跑去熬藥去了。

黑暗中,床上的病人緩緩睜開眼睛,忽然說:“你可以出來了。”

一個身材嬌小,身著夜行衣的人緩步踱出,看面孔,卻是個相貌清麗舒適的少女,她有些惱怒地道:“你叫我出手下毒讓扎牙都大病一場,我還當你是想讓哈克族落敗,現在倒好,你自己倒染了風寒……你、你究竟是不是想替姐姐報仇。”

“沈暖姑娘,不用太心急。”葉長流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炫}殘{書}酷{網} ,“我們的目標是一整個部族,要循序漸進。”

沈暖冷哼一聲,又有幾分擔心的從懷裡掏出針包,“看你似乎病的不輕,還是先讓我替你治好罷。”

“不必了。”葉長流迎著窗外的清輝,露出一種琢磨不透的笑意,“這場病,來得剛剛好。”

第三十七局:何謂朋友

葉長流這場高熱足足燒了三日,待他悠悠醒轉,只覺得渾身痠痛,氣力被病魔抽去了大半,不禁後悔為什麼不讓沈暖醫好自己,活活遭這份罪。

遭罪的當然不止葉長流,謝留宵也被這傢伙來勢洶洶的病折騰的焦頭爛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同樣的症狀,札牙都喝了藥睡一覺又是生龍活虎,葉長流偏偏病的奄奄一息。

他當然猜不到,葉長流這個混蛋每每趁他離開之際都把吞進去的藥統統吐了,藥沒喝不止,高熱之下嚴重缺水,病能好得了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

等到天微微亮,老大夫診斷葉長流總算有退燒跡象,可以脫離生命危險時,謝留宵才舒了口氣,交代水水雲雨好好照料他,自己則跑回自己的營帳睡回籠覺去了。

暗淡無光的太陽灰濛濛的,掛在混沌的天地間。

謝留宵再來已經過了午時,他換了一身新料子青衫,神采奕奕的撩開帳簾,端了一盤頗為豐盛的飯菜,葉長流頭皮發麻地靠在床榻上,問道:“發生什麼好事,這麼高興?”

“我若說是因為你的病好了,你信不信?”

“勉為其難的信吧。”

“好吧。”謝留宵笑著舀了一小碗熱湯,遞給他,“今天早上,我做成了一樁大買賣。”

“喔?”

“中原來的大商團一口氣買下了我們牧場一大批戰馬,”謝留宵伸出一個巴掌,“開價這個數。”

“這麼闊綽?”葉長流遲疑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吧?”

“是揚州官商,文書我看了,沒有任何問題。”謝留宵開懷道:“這下今年冬天可好過了。”

葉長流簡直匪夷所思了,“你還愁過冬?”

謝留宵嘿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明白。”

“你是替哈克族愁吧?”葉長流展平身子,雙手用力捶腿,“這三年來,這個牧場養活了多少哈克族民,讓一個破落的小部族強到足以與烏族抗衡的地步,你費了不少心思吧?”

謝留宵板起臉,“這又是告訴你的?”

“我一直奇怪,一箇中原人能在北疆這種地方開牧場,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你,咳,你顯然也不是什麼狠角色,又是從何處尋來那些保護牧場的牧民呢?”葉長流淡淡一笑,“左想右想,大抵是你給了哈克族很大的好處,而這兒的統領也就默許你這牧場的存在,互惠互利罷。”

“喔?”

“再加上你的結義兄弟札牙都是哈克族族長之子,這一層關係理清了……”葉長流攤了攤手,“不需要別人多說,不也一目瞭然了麼?”

謝留宵稍感意外,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著葉長流,“看來是我先前眼拙,你的來頭不一般啊。”

葉長流挑了挑眉,肅然道:“其實……我乃天下第一惡人,你信是不信?”

“勉為其難的信吧。”謝留宵瞥了他一眼,“不知大惡人還想在我這呆到幾時?”

“過幾日養好身子吧。”

“可得說好,這期間的銀兩我全都算在賬上了啊。”謝留宵說著起身離帳,葉長流看著那身心鬆弛的背影,吸了吸鼻子,定定地望著天花板。

山野暖暖地綠著,漸漸的被雨點打溼,遠處一片墨漬。

雨夜過後,哈克族出了大事。

先是有好幾匹馬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發黑而死。草原上的牧民以為馬匹突然染上瘟疫,草草掩埋,未有引起重視。誰知次日,一整片草原上的馬統統倒斃,竟是無一生還。哈克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