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呵呵。”雨箏笑容滿面地走到門口,“訥,你先出去吧。”
“恩。”幸村走出大門,他回頭看看雨箏,發覺自己的心情有些意外的好。這個時候他注意到她關燈的手指稍稍的有些顫抖,她飛快地從屋內衝到自己身邊,像個孩子一樣地推著自己,講——
“快點走——走!”
“?”他不免感到一絲有趣,她……應該是怕黑的吧?
“你怕黑?”
“誒?誰說的?!阿?”被戳到痛楚的雨箏,瞪了一眼幸村,把稍微有些顫抖的心臟擺正,但還是忍不住,“快走就對了——!”
“……”幸村在有些暗的影子中看見她的臉,上面清晰的寫著幾個大字——
‘我——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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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雖已涼,幸村卻習慣性地開啟了窗子。
淡薄的身子站在窗前,他的目光集中到窗子前的一顆小巧的銀色鈴鐺上,它在風中緩緩地奏出動聽的樂曲。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小女孩,面容的輪廓早已記不清了。隱約似乎是黑色的長髮,很長,可以遮住眼睛,似乎是一雙漂亮的黑色瞳眸。
黑色。。。。麼?
他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張熟悉的笑臉。
“咚。”
忽然的敲門聲把思維打斷,他習慣性地用清淡的嗓音應道,“進來吧。”
“thanks。”隨之,他看到大大的笑臉從門縫中探出來,雨箏看到幸村點頭之後,才敢真正進入。
“有事情?”幸村看著很謹慎小心的雨箏,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只是聽到一些很熟悉的聲音,想來看一下。”雨箏忽然發覺在這裡住的時間這麼久了,竟然是第一次進入幸村的房間。
小小的環視。
淺淺的色調,安靜且整齊。
眼睛好奇地看著,當她的目光觸碰到窗前的銀色鈴鐺,詫異的停滯,她愣住了。
“……”
那個。。。
她愣愣地盯著窗戶上精緻的銀鈴,那個是……自己的。是自己的。
那麼……幸村是……那個時候的……小哥哥。那個……?
“我……可以拿下來看看麼?”雨箏指著那個鈴鐺,她問。帶著一些小女生的矛盾心理。
“可以。”幸村微微地抬了一下頭,掃了一下鈴鐺,他的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的變化。
雨箏的手指有些不自然的僵直,她忽然感覺哪裡捱上了重重的一擊。那個鈴鐺,是自己很寶貴很寶貴的東西,真的,不僅僅是金錢的價值。那是過世的滿族的奶奶送給自己的。
她像小孩子一樣失落的原因。她知道幸村一定還不知道在之前與自己認識,那,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地就同意自己去看。。。。
稍稍有些不一樣的苦笑在嘴邊一閃而過,燦爛沒有褪色。
她裝作驚喜的樣子摘下來,繼續笑著。
幸村卻從她眼睛裡面獨到了意外的落寞,他不解。
雨箏抬頭看看幸村,她的眼睛裡面有讓幸村揪心的文字,幸村忽然發覺自己越來越注意這個女孩子的一舉一動以及心裡想的所有東西。
甚至會心疼她。
那個不會隱藏自己卻總要微笑的笨孩子。
寒冷在天空中緩緩地褪去,溫暖散開,陽光愈發炎熱。
看著有些眩目的光芒,雨箏帶著點微笑地仰望。她很喜歡暖暖的溫度,至少不會讓手指凍的生痛。
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古箏,直直的琴絃折射著太陽的光芒,很漂亮的樣子。
她喜歡的夏天,太陽能夠在天空慢慢延長,可是,也有別的時候。別的時候。
雨箏的眼睛稍微暗淡了一下,她小小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在想什麼呢,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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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雨箏,說起來,你到底怕什麼?”佑清子忽然湊過來,問。在她印象當中,雨箏就是一個傻大膽。
“呵呵……”雨箏乾笑著,她在想,似乎是……算了,還是騙過去比較好的。
“我可是很大膽的!的!的!!!”
“是麼……”
“當然!”雨箏大言不慚地拍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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