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自己的思想之中。常常是別人叫他許多聲,他卻沒一點反應。
知道這件事後,真真不但沒有嫌冬禹難教,反倒花了更多心思在這個孤僻的孩子身上。她總覺得這孩子並不是真的想要獨處,他其實也渴望溫暖,但他又似乎懼怕和別人的交流。
看著冬禹小心翼翼地將蒸兒糕包起來放到外套口袋裡,真真不禁疑惑地問:“冬禹,你不吃糕嗎?”
冬禹只是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
真真知道追問下去也沒有結果,索性笑咪咪地摸了摸他的頭說:“冬禹喜歡蒸兒糕,下次我來還給你買吧!”
冬禹只是埋了頭做題目,像是沒聽到真真的話一般。
真真心裡越發好奇起來,這小傢伙究竟要那些糕做什麼用?
時鐘過了五點,補習的時間結束了。
冬禹用最快的速度將書桌收拾好,然後在門邊做出一副歡送蘇真真離開的樣子。
真真心裡有點傷心,難得冬禹很討厭她?
等真真慢吞吞地走到冬禹家院門口,冬禹已經騎上他的單車飛馳而去。
這小傢伙,到底心急火燎的作什麼去?真真在心裡嘀咕,看來下次還是得找方法和他溝通溝通。
正是一年中最舒爽的季節,秋風吹在身上又涼又輕。真真在公車站等了一會兒車,突然決定要自己往前走兩站,也算是散步吧,舒解一下給小孩子教學的壓力。
往前走了沒多久,就是一溜長長的米黃色圍牆。真真正奇怪什麼地方竟然圈了這麼一大片地,一個小小的藍色路牌就出現在她眼前。
“D大本部籃球場”
這裡竟然是D大嗎?真真的心臟狂跳,就像是誤闖了禁區的人,立時手足無措起來。
慌亂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就算她到D大了又自麼樣?他賀雲聰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她到他的大學裡來了。再說,學校這麼大,裡面這麼多人,想碰見誰才是件難事呢!
想到這裡,真真的心漸漸定了。又往裡面走了幾步,一輛熟悉的單車映入眼簾。
這不是冬禹的車嗎?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冬禹一個人跑到這裡打籃球?
這麼想著,真真已經走進籃球場裡去。
球場裡的人很多,大幫大幫的男孩子在一塊塊長方形的場地裡追著球跑來跑去,有的球衣已被汗水溼透,有的則乾脆脫了上衣,赤膊上陣。
打籃球的雖然都是男孩子,但來看球的女孩子也不少。她們三三兩兩地坐在球場外的草地上,舉著可樂,長髮翻飛,青春又可愛,也不知到底是看球還是在看打球的人。
真真既不想看球,也沒有看打球人的心情,她只想快點找到冬禹。
找了許久,也不見場子上有冬禹的身影。正要沮喪,卻發現冬禹站在一個球場外圍的一角,呆呆盯著場子裡來回追逐的人影發呆。
真真小心地慢慢向冬禹那裡靠近,她太想要知道冬禹在做什麼。
有個穿白色球衣的人抱著球從球場上走了下來,他拿起放在冬禹身邊的礦泉水大口地喝著。冬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睛裡滿是仰慕與欽佩。
那人背對著真真,看不見模樣,但冬禹的表情她卻看的非常真切。
“請您教我打籃球!”冬禹走到那個人面前,臉漲的通紅,鼓足了全身的勇氣說。
“小傢伙,我不收徒弟的!”穿白球衣的人答道。
“這個……”冬禹急急忙忙從口袋裡掏出那隻裝了蒸兒糕的紙袋說:“這個請您收下!”
“唔?這是什麼?”穿白球衣的人低頭看了看袋子,笑道:“小傢伙,謝謝你的蒸糕,可我真的不收徒弟。籃球這東西只是個人憑著興趣在打,我沒本事教人啊!”
“請你……請你……”冬禹焦急的已經口吃的說不出話來。
真真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心裡比冬禹還要急。
“請你教他打籃球!”真真走到穿白球衣的人身後,用堅定清晰的聲音說。
“蘇……蘇老……老師?”冬禹驚地睜大了眼睛。
而後,那個穿著十一號白球衣的人慢慢轉過身來。
蘇真真傻掉了。
重緣(二)
頭皮發麻,血液倒流之類的詞已經不能形容蘇真真當時的感覺。全身都失了力氣,除了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永遠不再出來之外,腦子裡一片空白。
為什麼還是會遇到賀雲聰呢?這個世界明明這麼大,D大明明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