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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賀雲聰?你回來了?”蘇真真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後問。

“嗯。”賀雲聰悶悶地答應了一聲,心想,你還好意思問我,哪個週末我不是風雨無阻地趕回來陪你,你倒好,給我一個黑燈瞎火,冷鍋冷灶的驚喜。

真真碰了軟釘子,也不再問,她看賀雲聰躺在沙發上的樣子很是疲憊,也不敢開電視吵他,只是擰了較暗的一盞壁燈照點光亮,躡手躡腳準備上樓回自己房間休息。

上了一半樓,想到廳裡開著窗,風入堂間不免寒涼,便又轉身去樓下取了櫃子裡的小毯給賀雲聰輕輕搭在腰腹之上。

賀雲聰的心隨著她慢慢踩著樓梯上下的聲音而浮浮沉沉。當那渡著壁燈暖桔色光芒的纖細手指拿著毯子輕輕放在自己腰上時,他的心跳了跳,正想伸手捉住那手指,突然響起的電話鈴將那纖細手指嚇的猛地縮了回去。

電話就在沙發那頭的小櫃上,一聲一聲響個不停。

賀雲聰不接。

蘇真真徵了一會兒,終於拿起聽筒低聲說:“喂,你好!”

靜了一秒,突然她聲音拔高了八度欣喜異常地對著話筒說:“晉書哥!你終於打電話給我了!”

呯——賀雲聰只覺腦上狠狠捱了一大錘,直震的他耳鳴眼花,頭疼欲裂。

“晉書哥,你收到我的平安符了沒?”真真握著話筒笑意盈然,“那可是我專門為你求的!還有緣得高僧在上面畫了……喂?喂?晉書哥?”真真對著突然一片盲音的話筒發了愣,過了好一會兒,她低下頭,才看見賀雲聰半倚在沙發邊上,一手用力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則恨恨地按在話機的結束通話鍵上。

出走

賀雲聰額上滲著汗,臉上透著不正常的紅暈,偏偏眼神中帶著寒氣,冷冷地盯著蘇真真。

真真只覺腦子裡嗡地躥上一團火光,氣的身子瑟瑟發抖。

“賀雲聰!你這是做什麼?”

賀雲聰只是按著電話不鬆手。

“你鬆開!你憑什麼不讓我打電話?”真真用力往外扯話機,賀雲聰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了那隻手上,任她怎麼扯,電話也分毫未動。

真真急惱之下,眼淚就嘩嘩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賀雲聰!你鬆不鬆手?”

賀雲聰乾脆向前一傾,把半個身子都壓在了電話上。他既惱恨又委屈,偏偏心裡所有的話又說不出口,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一般,覺得自己傷心的快要死了。

蘇真真哪裡知道賀雲聰心裡這些翻來覆去,只覺得賀雲聰無理取鬧的過分,欺負她欺負的沒了邊。

“賀雲聰!你太過分了!”真真氣的把話筒一扔,扭過身子奔上了樓。

賀雲聰聽到她上樓的腳步,心裡苦澀不堪。

蘇真真,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他無力地壓在電話上,想要翻身站起來,掙扎了半天卻動彈不得,身上沒一點力氣。

過了一會兒,樓梯上又傳來沉沉的腳步聲,還帶著拖動重物的動靜。

賀雲聰心裡一緊,抬起頭向樓梯處看去,真真拖著行李箱站在那裡。

她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只是眼圈還紅著。

“賀雲聰,很感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還給了我一份珍貴的工作。只是,”真真眼眶裡慢慢又溢上淚水,“只是我們兩個實在合不來,你不高興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整天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真的很累。可能我有很多缺點讓你不待見,總是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舒服,我也難受。所以,”真真頓了頓,沙啞著聲音說:“所以,我還是搬走的好。你……你自己保重!再見!”

說完這番話,真真含著淚拖了行李衝出客廳。賀雲聰徵徵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慢慢閉了眼睛伏在電話上。聽到院門哐——一聲被關上,賀雲聰眼角泌出一顆晶瑩的淚珠。

也不知過了多久,賀雲聰身上漸漸積攢了些力氣,他用力向前一撐,咕咚從沙發上掉到了地板上。他歇了一會兒,慢慢往客廳的門口爬去。

真真走時沒有將客廳的門帶上,一陣涼風入堂,吹的賀雲聰原本滾燙的身體立刻如墜冰湖般寒涼。

到了門坎處,高燒的賀雲聰終於失了神智,在攜了薔薇淡香的夜風中昏沉睡去。

潛意識裡,他自暴自棄地想讓自己病的更重些。他甚至想到如果他就這樣死去,蘇真真會不會後悔,會不會發現他和她之間除了現在這樣尷尬的關係外,其實還有一些更值得她牽念的東西。

蘇真真,我看了你七年,並且只看著你,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