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起初我只考慮到這邊朝廷的利益,要同你漠北聯姻,就必須拿出一個足夠分量的籌碼來,可是後來想想漠北王是個什麼樣的習性我是不敢妄論,可五殿下你卻就不是個肯於輕易吃虧的主兒,您說是不是?”
拓跋淮安用力的攥著拳頭,可即便如此,腮邊肌肉也已經隱隱開口抖動不止。
褚潯陽也不管他,只就閒適的看著對面滾滾而動的江流。
不知何時外面的天色已經轉暗,日光隱去,江面上的水汽似乎飄渺的厲害,將那灘塗上綠意盎然的風景給遮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遠遠看去,便似是遠在夢中,朦朧的不再真實。
褚潯陽的視線聚焦在外,卻是口中不停的繼續說道:“不管是我父親還是南河王,雖然都夠分量去接下漠北的這個金枝玉葉,可拓跋榕瑤作為異族女子,皇祖父為了防患於未然,是一定不會許以正妃之位的,可如果只是個側妃的話,想必你五殿下就不會看在眼裡了吧?”
拓跋淮安突然用力的閉了下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忍無可忍的豁然轉身,目光陰鷙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死死盯著褚潯陽的面孔,咬牙切齒道:“潯陽郡主,你是個難得的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那麼你就更應該知道,有些時候還是裝糊塗的好,明白嗎?”
他這番威脅,絕非只為著恐嚇,只要褚潯陽不讓步,保不準下一刻他就真的會下殺手。
兩個人,四目相對。
褚潯陽的眸中笑意閃爍,卻彷彿只在瞬間就又明豔許多,低呼一聲道:“呀!好像本宮又多猜中了一重呢,是不是也說出來,和五殿下你一起參詳一二?”
話音未落,拓跋淮安已經閃電出手,大手往前一探,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下,其實褚潯陽是可以避開的,可是她卻紋絲微動,直由著對方卡住了她的脖子。
拓跋淮安面沉如水,眉宇間帶著凜冽而森寒的味道。
他緩緩的傾身下來,於她耳畔字字清晰而冷厲的開口,“別逼我真的動手!”
“動手?是想殺我滅口嗎?”褚潯陽卻像是聽了笑話一樣,忽而揚聲笑了出來,眸子一轉,靈動而狡黠,“你若有這樣的本事,就大可以試試看,是直接將我捏死在這裡?還是拋到前面的渥灕江裡毀屍滅跡?只要是你想的到的死法,都大可以在我身上一試!”
“你”拓跋淮安手下動作驟然一鬆,竟是不出意外的猶豫了。
他這會兒才明白了褚潯陽會刻意大張旗鼓來見他的原因所在,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她來了這裡,見了自己,所以現在但凡她會在這裡出現任何的閃失,也哪怕是今日之後她會遭遇什麼不測,都一定會有辦法叫人聯絡到今天,扯到他拓跋淮安的身上來。
拓跋淮安的臉色陰晴不定。
褚潯陽臉上的笑容也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斂去,不慍不火的將他的手從自己喉間拉開,冷冷說道:“拓跋榕瑤最終是要入我皇祖父的後宮的,這一點你如今應該也沒有必要否認了吧?相較於我父親和南河王,這西越的國境之內真正把握權柄的人還是皇祖父他老人家。既然是要聯姻,你自然就會尋到最大的助力。聽聞漠北王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現在你只有把拓跋榕瑤送作我皇祖父的枕邊人,這樣的效果才是最為立竿見影的。”
所謂聯姻,就只是做在表面上的文章,但是以拓跋淮安的為人來推斷,他卻是不可能沒有算計的,不管拓跋榕瑤進了哪家王府,都不抵直接入宮來的乾脆。
拓跋淮安已然是無話可說,只是臉色陰沉的厲害。
褚潯陽側目看他一眼,就又重新移開視線:“我想你應該也不想我將這件事再擺出來,去和皇祖父更加深入的探討一番吧?”
拓跋淮安的面色一凝,銳利如刀的光影從眼中疾射而出。
送拓跋榕瑤入宮奪寵,助他回漠北奪位只是第一步,至於後面
前些天延陵君跟他明示暗示的時候他就隱隱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不曾想還真是應驗了!
不得已,這一次便是拓跋淮安先開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明日早朝,你去金殿之中求娶褚靈韻!”褚潯陽道,語氣強硬不容拒絕。
拓跋淮安冷笑:“我若真是對她有意也不會等到今天,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皇帝陛下只怕第一個就不會相信!到時候弄巧成拙,只怕你會得不償失!”
“安樂郡主號稱京城第一美人,這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嗎?”褚潯陽道,“五殿下你難道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