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子拈起,笑的愜意自在,“為什麼不殺我?這不合情理,給我個解釋的通的理由,否則”
他說著,頓了一頓,面上笑容不改,卻明顯帶了幾分惡意,“你的那些同伴應該也很快趕來了!”
“放手!”女人試著又全力推了一下他的手,力氣較之於他卻是始終差了些許。
要就近殺一個人她信手拈來,可是誠如蘇逸所言
她不能殺他!
女人終是有些急躁了起來,壓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手腕一翻,突然從寬大的黑袍後面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不由分說就朝蘇逸身前橫拉過去。
蘇逸一驚,直覺的已經撤手,抽身而退避開銳利的刀鋒,一時間心裡卻是懊惱不已
他居然忘了,之前遇到的兩次,這女人隨身攜帶的武器一直都是一柄包裹嚴實的彎刀的。
他退的很快,卻也還是被刀刃帶起的冷風在外袍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蘇逸的臉色突然尷尬的變了變。
那女人也是被他逼出了脾氣,直逼上來將他制住,反手一扭他的手臂,蘇逸一個防備不及,直接就被她壓著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樣一來,也算是丟臉丟到家了。
蘇逸面上自若的表情終於再也掛不住,變得鐵青一片。
遠處的山野間有草葉被人踩踏發出的聲響迅速逼近,很顯然,是其餘的暗衛料理好一切回來覆命了。
蘇逸扭頭看過去,眉頭深鎖,卻是篤定說道:“你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你對他們有二心?你到底是誰的人?你”
話到一半,女人另一隻手中的彎刀已經一個翻轉,手肘毫不容情重重卡在他頸後。
蘇逸的兩眼一翻。
女人已經一把推開他,他便是直直的撲倒在了眼前枯黃的草地上,失去了知覺。
女人卻再也不看他一眼,收了彎刀又兩下挽頭髮,撿起扔在地上的長劍順手挽起一朵劍花。
火光飛濺,蘇逸的頸邊就被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驀然湧了出來。
“頭兒!”幾個黑衣人奔雷般迅速撲到眼前。
女人收劍入鞘,抬頭的時候已經不動聲色的扯過黑巾重新掩了臉。
蘇逸趴在地上,腦袋歪在一邊,面孔被雜草遮掩並看不真切。
幾個黑衣人的目光狐疑的從他頸邊汩汩冒血的傷口上掃了一眼,然後也就沒多少在意,對那女人拱手道:“都已經處理乾淨了,可以回去覆命了,不過官府那邊”
“我們只管照單殺人,隨便他們去查!”女人說道,語氣冷淡而無一絲的平仄起伏,說話間已經抬腳跨過倒地不起的蘇逸走開了。
幾個黑衣人互相對望一眼,誰也沒問蘇逸的來歷,都趕忙跟上。
做他們這一行的,隨手殺人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一行十餘人,身姿輕靈,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消失在黎明前最為沉寂而深刻的夜色當中。
洛水和墨雪趕到已經是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見到倒地不起的蘇逸,再見他頸邊被血水整個人染紅了的衣領幾乎嚇的魂飛魄散。
“閣主!”兩人奔過去將人扶起來,趕忙探手去試他的鼻息,知道人還喘著氣兒這才鬆了口氣。
墨雪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他處理傷口,洛水則是片刻也不敢耽擱的趕緊去準備馬車,火急火燎的把蘇逸帶去附近的鎮上找大夫。
蘇逸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後。
睜眼看著落在身上的夕陽餘暉,還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腦子裡空洞洞的躺了會兒,想挪動腦袋的時候才覺得半邊脖子好像都是麻木的,完全沒有知覺一樣。
“噝”他抽了口氣,下意識的抬手要去摸,卻被凌空飛來的一枚棋子射中手腕。
大約是為了照顧他這個傷患,那棋子射出的方向雖然精準,但力道卻是不大,只讓他的手腕一麻,沒能觸到傷處。
蘇逸本能的一個激靈彈起來,就聽身後一個閒閒的聲音道:“既然沒死就趕緊走,別霸著我的地方!”
延陵君盤膝坐在稍遠地方的另一張榻上自娛自樂的自和自己擺棋,那語氣
不說是有多幸災樂禍,那神情卻像是在驅逐一隻誤闖他領域的流浪貓。
蘇逸才剛醒,腦子裡還有點混混沌沌的,聞言就是一陣心酸,臉上表親糾結的彷彿牙疼一樣,嘖嘖道:“你這是對待病人的態度嗎?我現在好歹也是個傷患,你就不能”
看著那人事不關己的神情,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