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往事,並不是他這樣一個外人可以隨便評判議論的。
“既然當初是他救了你,那麼至少”良久之後,他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努力斟酌著用詞道:“至少你不該這樣輕賤自己的性命,不管他現在怎麼樣,當年的心意也總不該被辜負的!”
適容抬起頭,滿面淚痕的看著他的臉,悽惶道:“可是他要我走,這天下之大,除了跟在他的身邊,我還能去哪兒?”
太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把一個人作為信仰和生命的依託太久,已經成了習慣,輕易的如何能夠變更?
女人眼中的神色恐慌而又迷茫,那淚光閃爍,就如是黑夜中隨時可能破碎的星辰。
蘇逸看著她,心裡突然就軟弱的疼痛了起來。
這個女人,看似無堅不摧冷硬絕情,直接上
不過一個毫無安全感又一直渴望著一點微弱溫暖關懷的孩子罷了。
心中萬般思緒交錯,他忽而便就有些難以自控的緩緩抬手撫上她的面頰。
受傷以後,這段時間他的手腳時常會發冷,可是這夜淋了雨之後大約是發了點高熱,這會兒指尖上的溫度卻是灼熱的驚人。
他的指尖貼上女人的面頰。
適容的脊背下意識的繃直,直覺的想要避開。
可這一夜,這一刻,她就只覺得渾身上下刺骨的涼,這男子指尖上的溫度雖然陌生,卻是叫她發自內心的想要佔據。
“不哭了!”蘇逸輕聲說道,聲音裡帶了一絲澀啞,“二十年雖然很長,但你後面卻還有比這更長久的時光可以慢慢走出那段過去的,既然這些年過的這樣辛苦,那麼就走出來吧。”
走出來?如果可以,那麼她又何至於蹉跎到了現在?
適容的心裡只有無盡的苦澀,可是看著眼前男子眼中那麼真誠而懇切的神色,眼淚就慢慢凝結在了臉上。
蘇逸的手指觸到她面上冰冷的淚水,心裡突然就像是斷了一根弦,再次情不自禁的傾身向前,唇瓣擦過,小心細緻的吻掉她眼角瑩潤而動的水漬。
太過陌生的感覺,烙印於彼此的肌膚之上,讓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震了震。
適容的身子整個兒僵住,手指下意識的攥住坐在身下的木板。
蘇逸也是被自己這般不自控的舉動嚇了一跳,就連噴薄在女人面上的呼吸都在隱隱的發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似乎是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身上就散發了一種魔力,不斷的吸引他的視線,攫取他的注意力,讓他一而再再而三,明知道風險重重,卻還是不顧一切拼命地想要靠近她。
這個時候,他便是緊張的心臟亂跳。
怔愣了片刻,沒有等到女人的推拒或者反抗,便索性再次貼了唇過去,一點一點小心細緻的將她面上鹹澀的水漬吞入肺腑。
外面的雨聲愈發的大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在莫名的不住升溫。
他緊張,她亦是如此。
這女人的脾性蘇逸是知道的,按理說他是怎麼都不該試探碰觸對方的底線的,可是莫名的就像是著了魔。
他的唇顫抖著遊移,在沒有被女人明確拒絕的同時便是心口隱隱的發熱,試探性的緩緩抬手捧了她的臉頰。
溫熱灼燒的唇瓣落下去,壓在女人有些涼的唇上。
兩個人的腦中都是轟然一聲,炸開了一朵巨大的煙花。
蘇逸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只覺得心臟在胸腔裡不住的跳躍,彷彿隨時都能衝破阻礙跳出來一樣。
適容更是渾身緊繃,有些無措又有些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一再默許這個人得寸進尺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覺得想要反抗,可也許是他看著她的眼神太過虔誠而柔軟,更或者只是發了狂一樣的想要沉溺於肌膚相觸間的溫暖,心裡雖然有無數的念頭在不住的飄閃,她卻竟然就是僵硬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適容,我”蘇逸只覺得喉頭髮緊,急切的想要解釋他這並不是刻意的想要輕薄她,可是那一刻她離他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卻是心思煩亂,完全的難以自控。
兩唇相觸,她的不反抗反而給了他更多探知的勇氣,他捧著她的臉頰,終於又還是帶了帶了些許試探之意將這種微末的接觸演變成了一個切切實實的吻。
那一刻,適容突然便有些分不清楚她此時的心情,不覺得喜悅卻也沒有厭惡,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漂浮在這冰冷雨夜之中的一株浮萍,心裡就是那麼空落落的找不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