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哪怕是自己
在他面前,也說不上話。
所以這層窗戶紙,還是不捅破的好,如果真要給了別人希望,最後成事也還罷了,否則
豈不是憑添了許多傷心麼?
甩甩頭,暫時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褚潯陽回頭握了霍傾兒的手:“走吧,我們還是回去殿裡待著,一會兒霍夫人尋不見你該著急了。”
“嗯!”霍傾兒點頭。
轉身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往身後那條小徑的盡頭看了兩眼。
那裡夜色瀰漫,早就絕了那人健步如飛的背影。
褚潯陽隨她往回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再度止了步子。
霍傾兒回頭,不解道:“怎麼了?”
“我好像有一會兒沒見我四妹妹了,得去找找她,要不一會兒出宮的時候人多,她就該尋不見我們了。”褚潯陽道,不好意思的對她笑笑。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霍傾兒道。
“還是我自己去吧,你離開的太久,霍夫人也不放心。”褚潯陽道,說著就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沒事,這宮裡的路我很熟的,不會有事。”
霍傾兒想了想,終是點頭:“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
“嗯!”褚潯陽應了,目送她往正殿那邊走去,待到她的背影出了花園,就有人低低一笑,從旁邊不遠處的一叢柏木後頭晃了出來。
“自從安樂郡主出事以後,這段時間內,羅皇后已經連降數道懿旨,不時的就宣羅家的兩位嫡女進宮伴駕。”延陵君道,也不知道是偷聽了多久,自那裡走出來的時候卻也不見絲毫的愧色,一派自然,“她的意思,大約是要從這兩位小姐當中甄選一位出來,帶在身邊頂了安樂郡主的缺,這樣魚躍龍門的機會,自是值得放手一搏的。”
褚潯陽也沒理他,只是意味不明的感慨一聲道:“那位羅大小姐,也是好深的心機,居然這樣沉得住氣!”
語氣平穩,卻有些意味不明,叫人分不清到底是諷刺還是讚歎。
“之前羅皇后積極運作,愣是讓陛下答應派了羅家二老爺去楚州軍營做監軍,這實際上已經是在替羅家的二房鋪路了吧!”延陵君對那兩個女人的事似是興致不濃,瞬間已經偏開了話題。
褚潯陽看他一眼,抿抿唇,眼中神色不覺就是一深。
“羅皇后的生母當初是以繼室的身份嫁入羅家的,所以羅皇后雖然也是羅家嫡女,但和羅家現在的掌權人羅國公並不是一條心。”深吸一口氣,褚潯陽道,看著遠處被眾星拱月般圍繞著的羅皇后,“這個女人,自從榮登一國之母的寶座並且把持後宮之後,性子是越發的霸道了起來,覺得是自己帶給了羅家這樣的榮耀,羅家上下就該對她言聽計從,全部由她操縱掌握。偏偏羅國公又是個自己有主意的,不肯受她的擺佈,就連即將承爵的世子爺羅煒對她也是陽奉陰違。她心生不滿,表面上雖然不說,背地裡實際上是對羅家的二房更加看重一些。”
“她的意思廢長立幼?扶持羅毅上位?”延陵君思忖著,忍不住也是噝噝的抽了口氣,“這個女人的手,是不是也伸的太長了些?”
“從這一點上來講,她與陛下,夫妻之間可以說是不妨多讓了。”褚潯陽道,“從頭到尾都妄圖掌控別人,卻也不想想,如今她這把年紀,再執意去爭了這些又能把持的多久。”
“你們的這位陛下是開國之君,能坐上這個位子不容易,對權力的掌控慾望自是會比其他人更加強烈一些。”延陵君道,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師伯喝高了,我要先走,送他回去,過來跟你說一聲。”
“嗯!”褚潯陽點頭,也不挽留,“那你路上小心著些!”
話裡有話,延陵君自是聽的明白。
“沒事!昭德殿裡的事才出,短時間內他們都要避嫌,不會亂來的!”他笑笑,抬頭用力揉了揉她額前厚重的劉海。
自從那次之後,他似乎是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總覺得她髮絲的觸感極好,柔軟順滑,揉過之後再見她毛茸茸頂著一腦袋亂髮,便越發是覺得她這模樣招人喜歡,自己看著,眼底笑容就兀自演變的越發深刻。
褚潯陽倒是不曾注意他起的壞心思,只是有些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自顧整理被他揉亂的髮絲。
延陵君與她分手之後就讓人扛了醉的不省人事的陳康年出宮,剛把老頭子扔上馬車,就見旁邊一排垂柳後頭款步走出一個人來。
不是別人,正是褚琪炎。
雖然雙方的立場相對,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