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但是輩分在那裡擺著,宣城公主出殯,他也是要披麻戴孝的。
可是這天一大早,卻只有褚潯陽一個人出現。
榮欽自然也是早就察覺到了,雖然心裡也有疑惑,卻一直忍著沒問,這時候就瞪了榮懷萱一眼,警告道:“你別多事!”
延陵君那人能屈能伸,今天他不出現,又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一定要被人戳脊梁骨說閒話的。
所以他會缺席,真的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榮懷萱的心裡雖然是有萬般疑惑,也只能暫時按捺不提,繼續拿帕子掩住眼睛佯裝抹淚。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靈堂。
褚潯陽帶著身孕,是不需要與他們同行的,就只站在旁邊觀禮送行,本來這一群人是正走的穩穩地,可是就在經過褚潯陽身邊的時候,綁在棺木上面的繩索卻是突然鬆脫滑落了下來。
抬棺的人始料未及,棺木傾翻,他的人直接就被撞趴在了地上,巨大的棺木就整個兒朝著旁邊觀禮的人群砸了過來。
人們尖叫著爭先躲避,難免要互相沖撞。
以褚潯陽的警覺程度,本來是來得及自己閃身避讓的,可是關鍵時刻,身後卻不知道是被誰趁亂推了一把,生生限制住了她的步子。
千鈞一髮之際,青蘿趕緊一步上前,一掌抵住那棺木,剛想要將那棺木給震開——
褚潯陽從後面匆匆掃了眼紛亂的人群,眸子裡突然有一線狡黠的光亮閃過,乾脆就一把將她拉回來。
青蘿一撤手,那棺木就再度朝旁邊傾翻過來。
這個關鍵時刻,這旁邊的都是榮澄昱帶著的幾位觀禮的皇親,風啟這天推脫身體不適,沒有出現,風連晟卻是勃然變色,下意識的上前一步,要搶著去把褚潯陽拽開,但是他站著的位置離褚潯陽稍遠,似乎是有些驚險,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那棺尾的方向有人先悶哼了一聲,棺材似乎是撞到了別的什麼東西,暫時被阻了一下。
褚潯陽趁機脫身,這才從容的往後退了一步。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棺木繩索斷掉的地方竟然剛好是在榮澄昱站著的地方附近,也不知道他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也被人刻意的阻攔了,那棺木堪堪好就砸在了他身上。
彼時他的人正摔在地上,沉重的棺木整個壓雙腿上,他的人動彈不得,咬著牙,臉上全是冷汗。
“國公爺!”管家率先驚叫一聲,匆忙奔過去,連忙招呼,“快來人,還不快把棺木抬開!”
綁縛棺木的繩索都是最堅韌結實的,誰也不曾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斷裂,一群家丁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趕緊過去,七手八腳的將棺木搬開。
巨大的楠木棺砸下來,榮澄昱當場就傷的不輕,隔著衣服,左邊的小腿那裡就見了血色。
“快扶著國公爺去裡面休息,去請大夫!不!大公子,大公子呢?”管家有些語無倫次,慌亂之中突然就想到了醫術精湛的延陵君。
然則眾人左右搜尋無果,這個時候,本來就心存怨恨的二夫人就忍不住冷著臉道:“君玉那孩子哪裡去了?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怎麼沒有出來給母親送行?”
宣城公主出殯,但是延陵君卻沒有出現,這幾乎是所有客人一早就都發現了的,只是礙著褚潯陽和榮家人的面子,所有人都揣著滿肚子的疑問不好詢問罷了。
這個時候,平衡被打破,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的射向了褚潯陽。
“父親的傷勢突然惡化,君玉在那邊照顧他,本宮一大早就和國公爺打過招呼了。”褚潯陽的面色從容泰定的坦然接受他們的審視,一邊走過去,斜睨著打量倒在地上的棺木,一邊道:“這繩子怎麼就會突然斷了?”
“回公主的話,不是繩子斷了,也不知道那個結是誰打的,是個活結,一不小心鬆脫了!”一個管事滿頭冷汗的趕緊跪了下去。
榮懷萱則是使勁的低垂著腦袋,暗暗的掐著掌心——
居然是讓褚潯陽給躲過去了,真是可惜的很。
“是嗎?”褚潯陽不冷不熱的勾了下唇角,卻竟然沒有再繼續逼問什麼,只道:“國公爺傷的似乎不輕,趕緊請大夫吧,公主出殯的事情不能耽誤吉時,趕緊的吧!本宮去後院那邊看看,叫君玉過來吧!”
她的語氣從容自在,怎麼看都是一片坦然。
眾人看在眼裡,也就不再生疑,褚潯陽出了靈堂,剛剛下了外面的臺階,就見那後院的一個管事婆子跌跌撞撞的奔了進來,因為跑的太急,進門就直接踩到自己的裙襬,撲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