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立刻就擰了眉頭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屋子裡沒留人服侍?”
二夫人坐在床上,才要開口,榮懷萱已經趕緊說道:“母親的心情不好,二哥你也看到了,方才她發了脾氣,就把丫頭們都趕出去了,既然二哥你來了,也幫著勸一勸吧!”
榮懷萱的目光閃了閃,卻沒有挪地方,乾脆又重新俯身坐回了床沿上。
二夫人的心裡有些奇怪。
榮欽看著二夫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裡越發壓抑難受的利害,卻還是強大精神走上前去道:“母親,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兒子無能,連累了祖母,又害了純兒他們,現在還要連累母親你們也要跟著我傷心難過——”
“這怎麼能怪你,分明就是那——”二夫人脫口道,憤憤的才要開罵,卻被榮懷萱就近攔了一下。
“母親,不是說了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的,我們都知道您敬重祖母,心疼純兒,可是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您還是節哀吧,一定要先保重了自己的身子!”榮懷萱道,那神情語氣頗有些語重心長,明明是軟軟糯糯十分溫柔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在榮欽聽來,會覺得十分的彆扭。
他狐疑的看了榮懷萱一眼,強打精神走到二夫人的床前,看著憔悴不堪的二夫人,過了一會兒,終究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母親,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也什麼都不要多想了,好好休息吧,前面的事情我都會操持,你不用掛心!”榮欽也是十分了解自己母親和妹妹的性情,說著就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道:“這幾天要給祖母辦喪事,府裡的客人多,人多眼雜,你們也注意著一些,大哥那邊——定國公主的情況特殊,都避著一些吧!”
相較於榮懷萱,二夫人其實是更相信兒子的,本想拉著榮欽和他把話說開,但是卻被榮懷萱在暗中掐了一把。
二夫人大惑不解,也只能是忍著沒有多言,只道:“你去忙吧,我沒事,歇一會兒就好!”
“嗯!”榮欽點頭,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還是不很放心的回頭,對榮懷萱提醒道:“這兩天家裡到處都亂,你就好好的服侍母親吧,不要隨處亂跑!”
“我知道了!”榮懷萱十分乖順的應了。
榮欽又再看她一眼,只在心裡隱隱的嘆了口氣,然後才轉身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二夫人就不解的看向榮懷萱道:“方才你怎麼不把話和你二哥說明白了?他又不是外人,凡事都總要叫他心裡有數的!”
“母親你這是傷心糊塗了啊!”榮懷萱冷了臉道:“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而且二哥才剛經歷喪子之痛,萬一叫他捲進來,再出了什麼事,豈不是連累了他嗎?這件事,還是由我們母女兩個人來做會比較好!”
二夫人自然也是心疼兒子的,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榮懷萱也看出來了榮欽看她的眼神很有些懷疑,所以也沒敢在二夫人處多呆,只又和她嘀咕了兩句就先出來去了前面的靈堂。
接下來的幾天,榮府上下都是風平浪靜。
七日之後,宣城公主出殯。
一大早,闔府上下就雞飛狗走,所有人都忙碌成一片。
因為宣城公主的身份畢竟是擺在那裡的,崇明帝雖然出宮不便,風連晟還是親自過來了,其他的王孫貴族自然也都要過來送行,所以這天的鎮國公府,還是相當熱鬧的。
到了測算好的吉時,一行人從靈堂正好啟棺出府,擠在後面的家丁裡面突然不知道是誰嚷了一嗓子,“是什麼人!”
眾人俱被驚了一跳,馬上已經有幾個人衝破人群往後堂的方向追了過去。
褚潯陽站在人群當中,側目去給青蘿使了個眼色。
青蘿立刻回道:“方才那邊的確是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晃過去,需要奴婢跟過去看看嗎?”
這樣的場合之內,怎麼可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
這邊榮澄昱的神色狐疑,只猶豫了一下就對管家道:“出殯的時辰不能耽擱,走吧!”
“是!”管家頷首應了,招呼了一聲,八名家丁就穩穩地抬起金絲楠木的巨大棺木往外走。
榮顯揚現在是還一直在關門養傷,這個場合也理所應當的迴避了,榮顯華帶著榮欽這幾個小輩披麻戴孝的護送棺木出府,榮懷萱混在人群裡一邊佯裝抹淚,一邊忍不住的四下裡觀望,心裡疑惑之餘,終忍不住扯了下前面榮欽的袖子道:“怎麼好像我一大早起來就沒見大哥了?”
延陵君雖然和宣城公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