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父皇和榮顯揚之間是有隔閡的,他還公然送出兵權給褚潯陽做陪嫁?他這是什麼意思?褚潯陽一介女子,又是嫁出門的閨女,那她便算是榮家的人。褚琪楓給了她兵符不說,而且給的還是在兩國邊境常年駐紮的楚州軍營?他是否也是在變相的告訴朝廷,一旦榮家有事,一旦褚潯陽受到牽累,那麼它西越勢必義無反顧的第一時間就會用兵來保她護她?”
如果褚琪楓真的只是為了做做樣子,或者就只是為了昭告天下她對褚潯陽的寵愛,那麼隨便給出幾片封地也就是了。
現在他不僅給了她兵權,並且那麼巧,給的還是楚州。
這分明——
就是向他南華的朝廷示威的,並且告訴所有人,他這並不是隨便說說就算了的。
他若是點出別的地方的兵權掛到褚潯陽名下,那麼有朝一日,就算褚潯陽在南華國中會有什麼事,隔著老遠調兵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可是楚州——
這個選址,實在是太微妙了。
一個哥哥,就是再如何的寵愛妹妹,又能做到什麼程度?何況褚琪楓如今貴為一國之君,擔負著整個西越江山社稷的重任,他卻竟然還是用心良苦,花費了這樣的精力來經營此事。
“殿下,兵權一事,非同小可,您看西越國主把這麼大筆的兵權交到潯陽公主手上,會不會只是個幌子,他——該不會是要借潯陽公主的手,對咱們朝廷有什麼陰謀的吧?”那信使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此事蹊蹺。
風乾也是被這個訊息震動的不輕。
在這件事上,他不能理解作為一國之君的褚琪楓是所作所為,幾乎是理所應當的。
“不知道!”思忖半天,最後風乾也只是一籌莫展的搖頭,想了一想,他又回過神來問道:“現在這個訊息父皇和老三那邊都知道了嗎?”
“迎親隊伍那邊正式的摺子肯定還沒到,但陛下和太子殿下那邊最遲明天一早也該得到訊息了吧!”那信使回道。
他說著,頓了一下,悄悄觀察了一下風乾的臉色,才略有諂媚的提醒道:“殿下,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就算西越國主給了潯陽公主二十萬的邊關兵權做嫁妝,這對殿下的大事而言——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吧?”
“嗯?”風乾挑眉,不冷不熱的斜睨他一眼。
“誠如殿下所言,那潯陽公主手裡既然有了兵權,那麼她嫁過來之後,陛下和朝廷對她就勢必禮讓,而殿下您和她又沒什麼過節,甚至於前段時間為著她大婚的事情還上書請陛下賜了一座公主府給她,了不得以後就先暫且拉攏,繼續和她還有榮家搞好關係。”那信使說道,眼神隱晦的一閃,就多了幾分狡詐之色,“據屬下所知,太子殿下和那潯陽公主之間很早以前就不太對付,似乎——還是很有些過節的。”
風連晟和褚潯陽之間,當初因為一場無疾而終的聯姻傳言鬧的很不愉快,這一點並不是什麼秘密。
何況當初風連晟在楚州戰場上失利,全都是拜褚潯陽所賜,再有他當時好死不死的擄劫了褚潯陽的事——
這兩人之間,就算稱不上死對頭,但是想要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似乎也不大。
風乾自然是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此時還能這般不緊不慢的關起門來琢磨出氣氛和褚潯陽這雙兄妹的心思。
因為——
他心裡十分確定,針對這個訊息,風連晟會受到的衝擊,絕對要比他大得多。
那人——
此刻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吧!
思及此處,風乾就很有些幸災樂禍的冷笑了一聲,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繼續盯著那邊的訊息,再有什麼變化,馬上稟報本王知道。”
“是!屬下告退!”那信使應諾,躬身退了出去。
*
太子府!
書房之內,被風乾料定了是在“悔不當初”的太子風連晟正捧著個彩釉鎏金的茶碗,神情泰定,優哉遊哉的靠坐在椅子上飲茶,一邊聽著李維有條不紊的把有關榮家迎親隊伍裡的訊息報給他聽。
他的表情閒適,卻是沒有半點風乾期待當中氣急敗壞的模樣。
“西越國主的聖旨當時是當著兩國送親迎親的使臣還有楚州駐地的官員將領的面頒下來的,據說調兵的兵符也早就交到了潯陽公主手裡,看來西越國主這一次絕非虛張聲勢,他是要來真的呢!”李維說道,說著就有些欷殻А�
他自己兀自說了半天,風連晟卻一直沒有表態。
“殿下!”李維便有些急了,眉頭深鎖的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