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了拓跋淮安,看來他的心反而是跟著大了。”
“是啊!”朱遠山感慨著嘆息一聲,“現在咱們屯兵在此,漠北王廷就算內鬥,也都各不安心,應該馬上就會有人按耐不住,要真刀真槍的動手了。”
褚潯陽看著遠處天際已經升上來的星光,略一沉吟,就轉身取過掛在屏風上的馬鞭道:“不等了!今夜恰巧無風,拓跋雲姬和本宮好歹也算是合作一場,本宮便就做她一次的東風吧!”
話音未落,她的人已經如是一卷紅色的颶風,大步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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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王廷。
漠北草原上這座唯一的建築物,燈火徹夜通明,光芒璀璨,如是落在這空曠草原上的一顆最耀眼的寶石。
過去的千百年來,所有漠北的族人心中都有一個信念,他們是得它庇廕才得以安享太平,安居樂業的。
但是這段時間,短短的幾天之內,這座王廷的存在已經成了一個危機的訊號。
草原邊境上,西越人大量屯兵,而這裡,幾個部族的首領卻在為了搶奪這座王廷內訌。
青狐和蒼狼各自屯兵一萬,守住了王廷的東西北三面,王軍兩萬,則是形成鐵血壁壘,死死的守住了王廷建築的各方入口。
白虎部落被囚,飛鷹只堵在正南方向靜觀其變。
是夜二更,守住三面門戶的青狐、蒼狼兩部突然調動軍隊,連成一氣,直接逼到了王廷腳下,要和佔據它的拓跋雲姬當面對決。
拓跋雲姬被大批武裝起來的王軍護衛著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俯視而下,面目清冷,聽了兩部義正詞嚴的一番遊說之後,卻是油鹽不進,直接冷笑了一聲道:“我不管你們說什麼,眼下大敵當前,我五哥又屍骨未寒,不是你們在這裡爭權奪利謀奪好處的時候,不管是誰要佔據王廷,也都得先給我退開一步,萬事都要等擊退了西越人,替我五哥報仇之後!”
“雲姬,你一介女子,懂得什麼?”開口說話的新的蒼狼族長正是拓跋雲姬的親舅舅,彼時他和青狐連成一氣,高坐在馬背上,幾乎是義憤填膺道:“蛇無頭不行,越是這個時候,就更要先推新王上位,也才能更加名正言順的指揮王軍和西越人對抗。你若是真為了王廷和漠北十數萬的族人著想,就趕緊說服阿木爾讓出王廷,早點讓雲石繼任王位,也好重新聯合族人,再給王上報仇雪恨!”
這裡守護王廷的王軍雖然說是以拓跋雲姬為尊,但誰都知道,最起碼到目前為止,真正掌權的人是拓跋淮安的心腹阿莫爾,那些王軍最終還是聽命於他的。
“我什麼都不懂?我看舅舅你才是老眼昏花,不知所謂了。”拓跋雲姬冷笑,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你說要雲石登臨王位來統帥漠北聯合抗敵?他到如今,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連一把鋼刀都拿不穩,你要推他出來主持大局?莫不如說是你怕了西越人,勸著我們直接將整個草原,整個王廷讓給他們的好!”
“雲姬,你胡說八道什麼?”蒼狼族長臉色漲紅,當面被晚輩駁斥的面子掃地,勃然大怒道:“你不準雲石繼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的什麼主意,你這丫頭,是仗著王上以前寵你,心也漸漸的大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漠北草原上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你一個女人,也萬沒有代替拓跋氏佔據王廷的道理。你再這樣不知輕重,就別怪我蒼狼一族不顧念血脈情分。”
“情分?”拓跋雲姬聽了笑話一樣的再度冷笑出聲,“從你和大逆不道的青狐站在一起的時候,就早就忘了自己和我拓跋氏的情分了吧?青狐豢養私兵,又膽敢誣陷我們的王,公然率兵圍困王廷。他是什麼居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去和他聯合起來,意欲打壓於我?你們要奪權,就明說!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哪怕只是為了我五哥的在天之靈,哪怕是和這座王廷一起毀於一旦,你也休想將我拓跋氏養做你的傀儡。”
“你——”蒼狼族長被她嗆的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你們拓跋氏的姐弟之間要互相爭位奪權,我不管,但是漠北族人都最是耿直忠義的,我青狐族人捨生忘死,前來王廷支援你拓跋氏抗衡西越人,你拓跋氏又是怎麼對我的?”青狐族長忍無可忍的嘶聲吼道,雖然他本身不過陰險狡詐的一個小人,但是想著族親被滅的仇,是真的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他抹了把淚,眼中神色憤恨又惡毒,“拓跋淮安不仁不義,我現在要替自己的族親報仇雪恨,哪怕要擔上不忠的罪名我也認了,將來到了地下,我自會向老王磕頭賠罪。今日我不與你廢話,既然拓跋淮安那奸賊已死,那我就叫你替我青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