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早,早起卻沒出帥帳,包括一日三餐都是青蘿和朱遠山輪流送進來的,再然後就是每隔個把時辰一份的密信源源不斷的送到她的桌案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日之久。
第四天的清晨,她終於掀開氈門,迎著旭日的第一抹光輝走出了帥帳。
“殿下!”門外把守計程車兵趕忙把一個將出口的呵欠逼了回去,上前請安。
“嗯!”褚潯陽略一頷首,隨後面無表情道:“馬上下戰書,就說本宮沒耐性再和他們耗下去了,今日之內,我要約他們一戰,徹底論個輸贏。”
她到此處,前後也不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不管怎麼說,這一場戰事進行下來,都顯得太過順當了一些。
不過眼下才是新年剛過,遠征在外,所有的將士都歸心似箭,自然也沒人會嫌戰爭結束的太快。
“是!”那侍衛高聲答應著,隨後小跑著去辦。
然則戰書遞出去,卻如同石沉大海,大半天都沒得到漠北方面的任何回應。
“對方的免戰牌已經掛了整整三天了,聽說昨天下午另外一個部落,金雕部落的族長也派遣自己的世子秘密潛返王廷了。現在他營中就只剩一個金雕族長坐鎮,外帶八萬兵力。而且王廷那邊正亂,想必軍中更是無心應戰的。”朱遠山過來複命的時候說道。
褚潯陽回頭看一眼桌上堆壘的厚厚的密報,唇角玩味的勾了勾,道:“他王廷方面還在僵持不下嗎?”
“是!”朱遠山道:“不過說到底,那些部族彼此之間都有私心,否則也不會拖到現在。當時屬下遵照公主的吩咐,提前叫人傳了卡塔世子的死訊給青狐族長知道,再加上後方又傳來他留守在自己本族部落裡的族親遭人血洗,他急怒攻心之下,果然立刻傳令埋伏在王廷附近的一萬軍隊起事,困鎖王廷,意圖逼宮。”
當時拓跋雲姬手中握著的卻是兩萬王軍,青狐想要硬碰硬的取勝並不容易。
若不是喪孫喪子,又闔族被滅,青狐族長是一定不會急著發難的,顯然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神志不清了。
他要逼宮,拓跋雲姬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雙方劍拔弩張的就要開練,隨後飛鷹族長就護送了拓跋淮安和卡塔的遺體趕到。
當時青狐族長就傻眼了,本來以為是拓跋淮安針對他們部族的陰謀,沒承想拓跋淮安會和卡塔一起陣亡。
這樣一來,本來在輿論壓力下的拓跋雲姬又挽回了聲勢,暗中掌控王軍力量的阿木爾更是為了拓跋淮安之死大為光火。
雖然當時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以為拓跋淮安和卡塔是一同陣亡,死在西越人的手上的,但阿木爾忠心護主,理所應當就和趁火打劫的青狐對上了——
即使沒有真憑實據,他和拓跋雲姬都已經篤定的知道,想要謀奪王廷的,就是青狐。
只青狐族長神兵天降的萬人軍隊就是最好的證明。
青狐族長已經悔之晚矣,乾脆就咬牙硬撐,只說是因為拓跋淮安滅他的族親在先,他才要討要公道,而對自己訓練隱藏私兵的事,卻是閉口不談。
“他們雙方各執一詞,各族之間又互相觀望,無人主持大局,本來就已經是夠棘手的了。阿木爾一心想著替拓跋淮安報仇,雲姬公主之前的苦肉計奏效,被他尊為主子,並且當場提議,要拓跋雲姬暫代陣亡的拓跋淮安主持大局,先到戰場上給拓跋淮安找回公道。青狐族長自然不肯答應,就咬死了,一定要他們先就青狐部落的滅族案給出一個交代。”青蘿接著朱遠山的話茬繼續道:“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蒼狼部落又站出來,要擁護拓跋氏的另一位王族子弟拓跋雲石繼任王位。眾所周知,阿木爾在拓跋淮安所有的舊部從中享有很高的聲望,一旦暫時按照他的意思走了,後面就很有可能真的被拓跋雲姬奪權。青狐瞅準時機,族長突然就一改之前的姿態,也站在了蒼狼的一邊,合力擁護拓跋雲石。現在他們三方、兩個陣營,互不相讓。雲姬公主身為女子,本身就是她的劣勢,若不是因為手中握著兩萬王軍先佔據了王廷,恐怕這會兒早就凶多吉少了。”
拓跋雲石時年不過十歲,是老漠北王的一位妾室所生,據說十分蠢笨,到了十歲了也就只知道玩樂。正是因為如此,拓跋淮安覺得他對自己構不成威脅,所以才沒有動他。
“蒼狼的意圖十分明顯,不過就是打著操縱傀儡控制王廷的如意算盤罷了!”褚潯陽冷笑,神情之間滿是鄙夷,“本來拓跋淮安坐著王位,蒼狼作為他的母族,受到庇廕,雖然不及青狐那般風光,但是較之於其他幾個部落,卻是享盡了好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