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幾個丫頭:“也不知你們的規矩,所以不敢帶你們出去走動,這是晚上買的,你們不要嫌棄。”
“謝謝姑娘。”銀月笑著收拾一桌子的零嘴,“我們可以吃好些日子了。”
顧若離失笑,由青月服侍著去梳洗,剛脫了外衣,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隨即銀月進來,低聲道,“姑娘,爺找您。”
“趙公子?”顧若離心頭一頓,是事情有什麼變故嗎,還是他喝醉了?
圓月當空,清輝皎潔,她出去時就看到一人,衣袍舞動,凌然立在院中,高大的身材,落著淡淡的暗影,威壓沉沉!
“趙公子,你找我。”顧若離微頓,出聲喊他。
“廟會可好玩?”趙勳聞聲,回身看她,顧若離點了點頭,“還不錯。我們買了月餅,擺在你房裡了,你記得吃一些。”
趙勳頷首,看著她沉聲道:“今晚城中有焰火,我約了朋友去看,你換身衣裳,我在這裡等你。”
不去廟會而要去看焰火?
顧若離露出驚訝之色,可還是點了點頭:“好!”她回房換了件褐色的潞綢短褂,下身是條收腰的墨綠裙子,出門時將方本超給她的針包帶在身上。
“我好了。”顧若離走了出來,趙勳明顯楞了一下,她一身顏色很暗,在夜間行走半點不顯眼,他讚賞的微笑,“走吧。”
顧若離在外院上了馬車,正坐下來,趙勳也進來,兩人對面而坐。
她心頭驚訝,趙勳尋常都是騎馬的,怎麼今天不但坐車,竟然還只備了一輛。
“方便。”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趙勳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遍,隨即語氣親和的問道,“廟會上都看到了什麼?”
顧若離想到他昨晚的落寞,就笑著道:“許多的燈,雖不如上元節,可舞獅舞龍的也很多。”她想讓他聽的真切一些,就很詳細的介紹了許多,“還是吃的比較多,我們沒有吃晚飯,回來時已經很飽了。”
“你喜歡看燈,那就等上元節時再去。”趙勳淡淡說著,“到時比現在更熱鬧。”
上元節嗎?顧若離笑著點頭:“好。”
忽然外頭一亮,顧若離聽到噼啪聲響不斷,她略掀了一點簾子,就看到頭頂上方火樹銀花,璀璨奪目。
她呆了呆,沒想到真的有煙花。
“走吧。”趙勳當先下車,又站在車下朝她伸出手來,顧若離笑著扶著他的手跳下了車,趙勳的手頓了頓緩緩鬆開,走在前面。
顧若離跟在他後面,發現車停在一個酒樓正門口,她戴上帷帽,隨著他進門,樓裡客人都湧在視窗看焰火,氣氛熾烈,倒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進去。
他們從正門口上樓,沿著走廊走了半圈,進了一間雅間,卻並沒有坐下,而是開了雅間的隔門,繞道後面懸空的樓梯,下去……出了後院,巷子裡停了一輛添黑漆的馬車……
全程,顧若離一句話未說,直到上車後馬車再次動起來,她才籲出口氣。
“害怕?”趙勳看著她,很顯然,她一早就知道他不是帶她來看焰火的。
顧若離搖頭:“不害怕,就是有點緊張。”
這份緊張來自於她馬上就要見到那位生病的貴人,來自於,她離顧家滅門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外面鞭炮陣陣,焰火照亮了半城的夜,顧若離靜靜坐著,垂著眼眸。
趙勳靠坐在對面,含笑打量著她,她說她很緊張,可是此刻她眼眸中所流露的可不是是緊張,而是期待……
在期待什麼呢?
他想到了吳孝之告訴他的話,說她離開慶陽那天曾和幾個盲流發生過爭執,也就在那天,她和霍繁簍認識的。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根本不是兄妹,且,她也根本不姓霍。
還真是有趣,沒想到小丫頭藏了這麼多的秘密。
那麼,她的那份純良,也是有意展露給他的看的?
她的真面目又是什麼?
念頭劃過,趙勳揚眉笑道:“此事了,霍姑娘有何打算?”
“還不知道。”她回道,“霍繁簍說想在京城開醫館,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開醫館嗎?趙勳頷首道:“倒是不錯,以你的醫術,定會有所發展。”
顧若離笑了笑,故作輕鬆的朝他道:“借你吉言。”
兩人皆笑了起來。
馬車略停了停,又顛簸了一下,四周突然就安靜下來,只剩下車輪吱吱的響著……
“將軍。”有人貼著馬車壓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