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夫笑著道:“被這位公子請來的。”又道,“顧大夫,上次得虧您指點的方子,我回去試了以後那位婦人的眩暈果真好了,多謝,多謝!”
“不必客氣。”顧若離笑笑,崔甫就恨的不行,難不成全京城的大夫都認識她不成,他怒道,“你快點行不行,病人正等著你呢。”
華大夫覺得奇怪,他們怎麼放了顧大夫不請,反而出去請他來,不等他說話,顧若離已經道:“去吧!”
他和顧若離打招呼隨著崔甫去了後院。
她回房洗漱了一番,歡顏就來道:“華大夫要走了,說過來和您告辭。”
顧若離去了正院前,華大夫提著藥箱,和她道:“貴府夫人的燙傷很嚴重,一隻眼睛也受了傷,怕是以後會失明。”又道,“面上也要留著疤,恐有些……”有些嚇人。
顧若離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和華大夫道:“有勞你了。”
“顧大夫……”華大夫想問她有沒有好辦法,可一想這事恐怕並不簡單,便抱拳道,“無妨,在下告辭了。”
顧若離送他出去。
此刻,趙勳正和楊文雍對面而坐,他端著茶啜了一口,道:“閣老,您是捨不得外孫子和外孫女?”
“是啊!”楊文雍嘆了口氣,他也沒有想到,這場戲是崔延庭鬧的,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婿並沒有多麼的聰明,當初他看中他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點。
沒有想到,他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敢綁了縣主,還挑唆了朝臣和學子,與孫能亦一起打算逼聖上罷免趙勳。
真是膽大妄為。
他死了也就罷了,可憐他三個外孫,一個下落不明,一個待嫁閨中,崔巖這麼大的人更是連親事都沒有說……
好好的一個家,被他害的支離破碎。
“那就如閣老您所願吧。”趙勳道,“但,崔玉林是必留不得。”
楊文雍羞愧的看著趙勳,嘆氣道:“可否等大姐兒順利出嫁,再行定奪?這孩子自小沒了娘,將弟妹拉扯大,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若再守孝三年實在對不起她!”
這話,就算他不說,他夫人也定然會來求,更何況,崔婧文還在他的府中跪著呢。
那孩子,太可憐了。
趙勳皺了皺眉,看了眼楊文雍,起身道:“行,就聽閣老您的。”話落,他往外走,邊走邊道,“皇陵缺人,就讓他去皇陵吧,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楊文雍起身朝趙勳抱了抱拳:“此情,老夫記在心中。”
趙勳大步出了門,回了宮中,聖上臉色沉冷的坐在龍案之上,正和翁敘章道:“飽讀詩書?!也虧他們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他說著來了氣,道,“這百十人,悉數給朕記下來,往後百年,不得考科舉入仕途,朕要不起這樣的臣子。”
這回聖上是真的動怒了,不讓人考科舉就等於斷了學子的前程了,翁敘章應是:“是!”他話落,見趙勳大步進了御書房,便道,“趙將軍,孫能亦和崔伯爺那邊可有收穫。”
“都招了。”趙勳朝聖上抱了抱拳,回道,“此事由他們二人謀劃,意在趁亂混進西苑,救出前太子!”
啪!
聖上大怒,冷聲道:“此二人太過可惡,決不能姑息縱容。”
他自己是從西苑出來的,所以,就算這些人永遠不可能成功,他也容不得有人有這樣的心思。
“是!”趙勳說完,頓了頓,道,“只是,崔伯爺當初也有功勞,若此時殺了難免留人口舌,聖上,您看要不然將他送去皇陵吧。”
趙勳說的有道理,崔延庭當初在他復辟時是立過功的。
“依你吧。”聖上揉了揉額頭,這一天鬧的,他至此耳朵都在嗡嗡的響,“建安伯府的爵位當如何處置?”
楊文雍拜託他的事,他既答應了,就不可能不賣他一個人情,便道:“由長子崔茂燊繼承,位降一等,您看可好?”
無論侯,公,伯雖然稱呼上都一樣,但卻各有一二等之分。
建安伯府早先是一等伯,所領俸祿亦是一等伯的俸祿,如今再降一等,自然就是二等。
“好!”聖上也想到了,崔家的三個孩子都是楊文雍的嫡親外孫,不看僧面看佛面,這爵位是該留上一留!
翁敘章暗暗驚歎不已,趙勳此人越發不可琢磨。直到今日,西苑裡是不是確定還軟禁著人,沒有人知道……而今天,這些所謂闖入西苑意圖救前太子的人,是真是假,到底是誰派去的,誰也不知道!
“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