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門啪的一聲關上,顧若離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
那人說的很對,如果明天之前不殺她,她相信不管是趙勳還是方朝陽,一定會找到這裡來。
她在地上動了動,腳就碰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她踢了踢,對方沒有動,顧若離猜測應該是具屍體,她就原地打了個滾,便又撞上了一個身體,亦是軟乎乎的,她嗯嗯了幾聲,就聽到對方立刻回應了她。
崔延庭在書房中來回的走著,二夫人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大哥,你不是和什麼人商量了,要對趙遠山動手?”
這些事,崔延庭並沒有告訴她,她以為,崔延庭是聽了她的建議,將顧若離弄死,這樣一來方朝陽沒有人依靠,他們再將方朝陽對趙遠山說的話散出去,她必定受其累,就算她不死,建安伯府也有理由和聖上提出休棄。
可是現在她看著崔延庭的樣子,分明心思就不在方朝陽母女身上。
崔延庭頓了頓,看了眼二夫人,擺手道:“你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好,別的事和你無關。”
二夫人擰著眉試探道:“你……和誰合作的?”
崔延庭這個人聰明,能隱忍,但是卻沒有大智,這些二夫人早就知道,她孃家的兄長也曾這麼評價過他……就如當年他娶方朝陽回來,是個聰明的法子,畢竟因為方朝陽他在當時危機四伏朝堂中穩穩的站住了,表明了態度。
可是,他又不夠聰明,娶了方朝陽,卻又沒有將她穩住,讓她俯首聽命,徹底為建安伯府出力,且,還沒有順著方朝陽的關係,更近一步打通人脈。
“二弟妹。”崔延庭停下來看著她,道,“你什麼事都不要管,明日下午派人去將義莊燒了就可以了。”
二夫人抿了抿唇,心裡已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起身,道:“大哥,您多費點心了。”她正要走,崔延庭的常隨出現在門口,二夫人就又停了下來,就聽到崔延庭的常隨道:“伯爺,趙遠山和齊伯爺爭執了幾句,齊夫人氣的暈了過去。”
崔延庭眼睛一亮,眼中劃過笑意:“本性難移!趙遠山肯定是要先去永城伯搜人。”和自己的親舅舅吵起來,將嫡親的舅母氣的暈過去……怕是榮王妃得到了訊息也要回去。
這一下,趙遠山可真是將家裡的長輩都得罪圓了。
不孝子!崔延庭望著常隨,就道:“齊家的火燒起來沒有?”
“起了。”常隨點頭道,“和您說的一樣,煙很大,直竄上天,滿京城都能看得見,火勢很小,不過三五桶水就潑滅了。”
崔延庭就挑了挑眉,笑著道:“那現在就立刻走下一步,讓人上街去渲染一番。幾位大人的摺子再過一會兒也可以遞上去了。”
“是!”常隨點頭應是,轉身出門而去。
二夫人驚訝的看著崔延庭,她沒有想到從趙遠山來府中和方朝陽見面吵架,到今天不過短短几天的功夫,崔延庭就醞釀出這麼一大盤棋……
崔延庭看了眼二夫人,邊走邊和她道:“弟妹回去吧,方朝陽那邊你注意點,不要叫她行躥下跳的惹人厭,等收拾了趙遠山,她也就順便收拾了。”
那麼大逆不道的話,趙遠山不能聽,她方朝陽也更加不能說。
兩人合謀,謀朝篡位,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崔延庭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知道了。”二夫人心頭一亮,對啊,此事了方朝陽怎麼還能全身而退,可真是……一箭三雕!
二夫人心情極好的出了書房,就看到崔巖急匆匆從如意門出來,見到她敷衍的行了禮,便一副要出去的樣子,二夫人喊道:“茂燊,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崔巖頓了頓,回道,“沒事,我去找顏釋文有些事。”
二夫人凝眉看著崔巖,崔巖已經連走帶跑的去了馬廄,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他騎馬出門。
找顏顯說話就這麼著急?
當日下午,虎賁營駐京的幾十人,以及五城兵馬司悉數出動找人,不留一家一戶,遺漏一牆一角,就連那些有頭面的大戶,也不放過,一時間滿京城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短短一個時辰後,彈劾趙勳擾民的奏疏就送去了御書房,隔了一刻,工部都水司主事孫能亦一封罪狀書,斥責趙勳野心昭昭,目無尊主的奏疏繞過了內閣被人擺在了御書房的龍案上,蘇召將金福順喊出來,一頓訓斥:“此事來勢洶洶,御書房你就更應該看緊一點,怎麼什麼東西都能送進去。”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