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秦大同看著頭頂,悽慘的笑笑,“秦謀子承父業,雖自知一生庸碌,卻不覺得辱沒了家門,趙將軍,這個罪還不至於株連九族,秦某一人擔的起。”
顧若離靜靜聽著,算是明白了兩人的意思,趙勳懷疑馬有問題,等秦大同回來後拜訪他,他就直接將人拿下審問了,秦大同或許前面還有否認,不過最後還是承認了,馬是他賣的!
“我說你擔不起,你便擔不起。”趙勳冷漠的看著他,“你手中有秦家舊部一十二人,將人招齊了,一起回京領罪,至於這裡……”他頓了頓,“自有人來接手!”
他這是打算直接收在自己麾下,連收復的興趣的都沒有。
“你!”秦大同臉色一變,可在對上趙勳毫無溫度的視線時,他忽然搖著頭笑了起來,聲音悶悶澀澀的,“世人都說趙遠山奸詐冷血,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人,我居然還求你放他們一條生路。既如此,趙將軍隨意吧,我等便是死了,十八年後也依舊是好漢一條。”
趙勳不屑。
“大人。”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擁過來十幾個拿著刀和長矛各式各樣武器的女人孩子甚至還有老人,“放我們大人出來,否則我們今天就讓你們死在這裡,不要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們,告訴你們,我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
趙勳皺眉,目光淡淡的落在門外。
“回去。”秦大同本來一副赴死的樣子,聽到聲音忽然就爬了起來,朝外頭揮著那隻未受傷的手,“快走,事情和你們無關,不要摻和!”
領頭的是個四十幾歲的婦人,白天時顧若離曾經見過,坐在槐樹下和人說著話,此刻她拿著長矛,目光兇狠,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樣子:“您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大人,他要是抓您,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後面的婦人們就跟著附和:“周嫂說的對,大不了就和他們拼了。”
“糊塗!”秦大同皺著眉,像是氣血上湧,口角滲出血來,“快走,這不是你們講理的地方。”
和趙遠山講理?他要是講理就不會突然起兵謀反,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了。
“大人。”周嫂喊道,“你管我們吃住,管我們生死,如此善待我們,我們也決不能做無情無義之輩。”她說著,手一揮就道,“大家別怕,什麼將軍,死了看他還是不是將軍。”
她很有威望,話一落,她身後的人就喊著好,跟著她就往裡頭衝。
顧若離忍不住皺眉,就看到韓苗苗也在裡頭,小小的個子,滿臉赴死的樣子,激昂的往裡頭衝。
一時間鬧了起來。
可下一瞬,所有的聲音突然就安靜下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就看到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勳從椅子上站起來,漫不經心的往房中間一立,靜靜的看著他們:“誰要來?”
誰要來,只是一句簡單的話,那些婦人們都駭的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趙勳彎腰,撿起秦大同手中的刀,不慌不忙的往秦大同脖子上一架,挑眉道:“貪汙徇私,私賣戰馬,爾等知道這是何罪?”他說著目光一掃,道,“趙某便是此刻就地正法了他,也毫不為過。”
“你!”領頭的婦人驚住,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躁,她看著趙勳,“我們大人沒有私賣戰馬,我們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他賣馬的錢也不是自己留著,而是為了養我們這些人,大人是好人,他沒有錯。”
“都知道。”趙勳目光一掃,頷首道,“那就全部有罪。”
領頭的婦人沒有料到他這麼狠,激動的道:“法不責眾,更何況,我們的男人是為了朝廷戰死的,朝廷不管我們,大人管我們生死,難道有錯嗎。”
“錯就是錯!”趙勳回道,“不分緣由!”
秦大同著急,脖子上架著刀,他也不管,一把抓住手被割的鮮血直流:“你們快走,走啊!”又道,“我管不了你們,你們往後好自為之。”
門外,那些婦人們都哭了起來。
“不好了,大夫說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死了。”不知道是誰,從外頭跑了進來,氣喘吁吁著急的道,“大人呢,快請大人回去,夫人快不行了。”
一陣喧譁聲炸開,那些婦人急紅了眼,有的朝外院跑去。
“夫人!”秦大同忽然聽到自己孩子死了的訊息,忽然虎目一瞪,長嘶一聲,“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天要亡我們秦家啊。”
顧若離聽著一怔,就想到前面有人來請韓繆氏,說秦夫人早產。
怎麼孩子會死了。
“拼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