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瞧著,像是出了什麼事,郡主的臉色可不大好。”
顧若離一愣,就想到了太上皇。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她被雪盞推醒,心頭便是一驚,問道:“郡主回來了?”
“沒有。”雪盞變了臉色道,“是太上皇薨了!”
☆、093 時間
顧若離翻身坐了起來,面色微緊。
“去告訴崔管事一聲,讓他等宮中的態度出來後再見機行事。”若是聖上駕崩,聞著就要立刻哭喪,家中也要掛白番,所有人披麻戴孝。
可是現在是太上皇,身份之尷尬恐怕史無前例。
只有等聖上的態度表現出來,他們才能決定到底怎麼做。
“奴婢這就去和崔管事說一聲。”雪盞匆匆而去,府中一片沉寂,所有人心裡都暗暗鬆了一口氣,趙勳死了,太上皇死了,一切危險的因素都消失了。
沒有人再有能力短時間改朝換代。
等到中午,禮部發了公文,所有勳貴官員都要掛白番三日。
外頭怎麼樣顧若離不知道,她待在府中等方朝陽,直到第二天臨近中午時,方朝陽回來,她算了她梳洗的時間去了正院,方朝陽疲憊的靠在床上,看見她只是備懶的應了一聲:“嬌嬌來了,今天沒有出去嗎?”
顧若離在床頭坐了下來,看著她問道:“聖上打算如何安葬太上皇?”
“你還真是操心的命。”方朝陽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有太后在,虧不了他的,自然是停棺七十二日,入葬東陵。”
停七十二天?
顧若離攥著荷包,手有些抖:“那棺槨停在西苑還是宮中?”
“當然是西苑,難不成搬去宮裡?”方朝陽凝眉,道,“晦氣死了。”
顧若離顧及不上方朝陽的態度,心裡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郡主……”顧若離還想問樊氏和金福順以及蘇召的安置,可看過去,才發現方朝陽已經睡著了,靠在床頭歪著身子,眉心攏在淡淡的川字。
她心裡應該也不好受吧,縱然再不喜歡太上皇,對他的行事再不認同,可畢竟是自小一處長大的兄妹。
如今對於她來說,太上皇去了,過去的一切都成了煙雲隨風散了。
她心裡能留下來的,只有兒時的相伴和不捨。
顧若離將方朝陽扶著躺了下來,她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見是女兒,便道:“我兩日未睡累的慌,你自己去玩吧。”
“嗯。”顧若離應了一聲,放了簾子輕手輕腳的出門去了。
李媽媽侯在門口,見顧若離出來,低聲道:“郡主這兩日累了,人都瘦了一圈。”
顧若離回頭看了眼掩上的房門沒有說話,李媽媽又道:“還有件事,我在外頭候著的時候,聽到那些官老爺說,今年的春闈要推遲到四月,等太上皇入葬以後再舉辦。”
推遲到四月嗎?不過也符合情理,不管太上皇身份多複雜,可他畢竟曾是九五之尊,如此去了,總不能像普通人一樣。
連停棺七十二日太后都爭取到了,何況春闈呢,不過推遲兩個月而已。
“我知道了。”顧若離回道,想到了楊清輝,李媽媽已經道,“此事八九不離十,肯定是定了。雖說早晚都會知道,可要不要現在去和表少爺說一聲。”也算賣個人情。
“我去說吧,正好也有事找他。”顧若離就徑直去了外院,楊清輝暫住的院子裡很安靜,顧若離一出現,守在門口的小廝就笑著道:“三小姐,我們少爺在房裡,您稍等一下,我去請少爺出來。”
顧若離點頭,站在院子裡。
轉眼,楊清輝已經開了門快步走了出來,看見她道:“你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滿眼的擔憂。
“方才聽李媽媽說,今年的春闈可能會推遲到四月。”顧若離說完,楊清輝就高興起來,問道,“推遲到四月,那我又可以輕鬆幾日了。”
顧若離失笑。
“藥師大比的事我也去了,可真熱鬧。”楊清輝欽佩的看著她,“很周全,口碑也好,便是你的周圍也街坊也得益了,你想的真周到。”
顧若離搖頭:“謬讚了。我不過是為了名罷了,這樣行事,又什麼可讚的。”
“誰不為名,你當我春闈是為了襯托別人甘當綠葉?”楊清輝笑著道,“這世上誰又能無慾無求呢,你能不損人利己,秉持原則,就已經是很難得。”
顧若離汗顏,想起崔婧語:“我這幾日都沒有去看她,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