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婦人,穿著紫紅色撒花滾金邊的宮裝,眼角皺紋橫疊,面色憔悴憂思的樣子,見到她,對方微微一怔,眉頭微擰。
這應該就是太后吧?她從對方的眉宇間找到了方朝陽的樣子,想必,她年輕時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顧若離又去打量太后旁邊坐著的男子,年紀四十左右,或許更大一些,微胖的身材個子並不是很高,膚色很白,鼻子和嘴巴像極了太后,說不上多麼英俊,可氣質凌然,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不用去思量,顧若離也知道對方是誰,因為他穿著明黃的龍袍。
“太后娘娘。”引著顧若離的內侍上前行禮,回道,“霍大夫來了。”
顧若離行禮,太后打量了她一眼,眉頭微擰,問道:“何以戴著帷帽不摘?”
顧若離的餘光飛快的掃了眼樊氏,見她有些驚訝的樣子,可隨即又恢復自然,她垂著眉眼,回道:“小女容貌醜陋,恐驚了旁人,所以一直才會如此。”
太后和聖上對視一眼,她嗯了一聲,道:“不是自卑,是怕驚著別人,倒是個周到的。”
顧若離垂著頭沒有說話。
“你就是醫局剛推選的司醫?”聖上開了口,打量著顧若離,好似能看透別人一般,透著凌厲,顧若離應道,“是,小女正是京中醫局新上任的司醫。”
聖上微微頷首,一直立在他身後的裴公公就道:“聖上,她也是延州瘟疫的霍大夫,前段時間,您還讓奴婢親自去賜了牌匾。”
“哦。朕想起來了。”聖上恍然的樣子,道,“怎麼沒有進宮謝恩?朕還一直好奇,是怎麼個年紀小的大夫呢。”
裴公公含笑回道:“年前您的事情多,一直都不曾得閒,奴婢想著當過些日子再回您此事,沒成想,霍大夫成了司醫,又被太后娘娘召入宮中,實在是巧合。”
聖上頷首,又看了眼顧若離,讚賞道:“小小年紀能有此修為曠古稀有,朕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裴公公在一邊附和。
“先看病吧。”太后也好奇,可比起對顧若離的經歷和外貌,她更期待她的醫術,“去吧,給太上皇瞧瞧。”
顧若離跪著,膝蓋生疼,耳邊是聖上溫和的聲音,她不敢再抬頭,害怕自己忍不住,會做出使自己後悔的事情。
頓了頓,她深吸了口氣,應道:“是!”
顧若離起身,往床邊走去,樊氏站在一邊揪著手指,忽然開口道:“母后,這位小姑娘的年紀不大,醫術會不會……”表示她有些不信任。
“試試吧。”太后嘆氣,聲音悲涼的道,“各個大夫手法不同,她既盛名在外,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樊氏應是。
金福順上前撩開床上掛著的半邊簾子,顧若離就看到太上皇,他睜著眼睛靜靜的看著她,臉色灰白一片死氣,她心頭一跳,就看到太上皇幾不可聞的和她笑笑。
她忽然明白了什麼,福了福,道:“得罪了。”
“無妨。”太上皇將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架在脈枕上,顧若離號脈……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無數次想要進來看看太上皇的病情如何,可是苦於沒有辦法。
今天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她看向太上皇,背對著太后幾人,微微一笑,又用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腕,意在告訴他,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好。
太上皇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望著她笑笑,幾不可聞的搖了搖頭。
顧若離明白。
“如何?你可有法子治?”太后問的有些急切,這兩日聽了無數遍顧若離的傳聞,說她擅長疑難雜症,膽大心細,用藥精專,乃是不世出的奇才,就連榮王府都派人去請了,她居然還拒絕了,說是不出診。
今天,她一早來看太上皇,見他居然咳出血來,便心頭髮涼,立刻著人去請顧若離進宮。
“小女無能。”顧若離再次跪了下來,垂著頭道,“此症已是末期,除非有仙丹在世……”
顧若離說完,飛快的看了眼聖上,就見他穩穩坐著,聽到她的話先是眉梢一飛,隨即擰了眉頭當太后之前搶著問道:“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是!”顧若離道,“若是早些,小女或許還能一搏,只是此刻……”她搖了搖頭,很遺憾的樣子。
她的話一落,就聽到太后身邊的女官驚喊一聲:“太后。”
“沒事。”太后有些受不住,頭暈目眩,眼中的亮光也逐漸暗淡下去,她擺了擺手示意顧若離起來。
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