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聖上能抵的住吧,畢竟城裡還有羽林衛,又有兵馬司,衙門裡還有衙役……”太措手不及了,能調動的,只有這麼多人。
現在就等著從西山調兵過來了。
“趙遠山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三夫人說著又道,“他是怎麼進城的,那些兵又是怎麼進來的。”
崔延福搖著頭,他沒有出去也只能是猜測:“當初擊退額森時,趙遠山很受擁戴,如今幾個門怕都是他曾今的部署,私下交情不一般!”
今天的事必定早有安排,趙遠山回來就是訊號,那些曾經的部署就等著他的號令。
所有的人,還是低估了趙遠山,以為他只有虎賁營,卻不成想,他在京中還有這樣的勢力。
“他的虎賁營不是解散了麼。還說那些人一鬨而散,想重新招攬都沒有訊息,他也不可能短短几個月,就招兵買馬啊。”許多都想不通,三夫人焦躁的不行。
“唯一的解釋,就是虎賁營根本沒有解散。而是被趙遠山藏在什麼地方了。”崔延福也想不通,八千人不是八個人,趙遠山能將那些人藏在哪裡呢。
“你聽。”三夫人豎著耳朵,“是不是有人在喊?”不是一個人在喊,數百數千人在喊。
他們還沒有過上幾天安穩日子,怎麼又出了這種事。
“阿彌陀佛,保佑這一次能平安度過。”三夫人去佛龕前面點了香,跪在菩薩前頭,當初崔延庭得罪了聖上,若不是想方設法娶到了方朝陽,他們府中的爵位怕是都不保了。
有了方朝陽以後,崔延庭不但保住了爵位,還在內務府謀了職位,家中這三年都安安穩穩的,可謂是風平浪靜。
若是這一回又改朝換代了,那以方朝陽和太上皇還有趙勳的恩怨……
他們的爵位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就算她是郡主,就算她有太后娘娘的愛護也不成了啊。
“三爺。三爺。”三夫人看著崔延福,“趙遠山回來,那太子是不是也從應天來了?太上皇死了,趙遠山總不會自己坐龍位吧?”
崔延福沒有說話,臉色很難看。
☆、095 人心
“少爺。”楊清輝帶著常隨遠遠站著,看著被鎖了門,外面圍著數十個婆子的正院,他的常隨就道,“三小姐也被關了,您說怎麼辦?”
楊清輝並沒有立刻說話。
“要不然……”常隨低聲道,“小的去角門那邊鬧一下把人引走,您想辦法將三小姐放出來?”也不知道伯爺為什麼要關郡主和三小姐,難道是怕郡主去宮中鬧事?
郡主身份再高,可總歸是女子,鬧事應該還不至於吧?
“不用。”楊清輝沉聲道,“只要她們還平安無事,關了就關了吧。”
顧若離這麼聰明,要是她想出來,肯定會想到法子的,可既然她不出來,就必定是有原因的。
更何況,她下午那麼早回來,聽說還黏著方朝陽做飯,只怕她早就知道了什麼,而特意拖住方朝陽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察覺外頭的異樣。
她在保護方朝陽。
“回去吧。”楊清輝道,“他們不會有事的。”
常隨哦了一聲應了,跟著楊清輝回了書房。
可關了門他捧著書也看不下去,外頭燥亂的聲音一直未斷,他很想去看一看,卻又顧忌著……
他很清楚,他在楊家扮演什麼樣子的角色,所以,這條命並不是他的。
楊清輝想著,起身鋪了宣紙,提筆開始畫畫,水墨般的顏色,不過一會兒便渲染在紙上。
趙遠山居然沒有死,那祖父知道不知道這些事?
還是楊家也參與其中了。
想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當初太上皇病重,伯祖父都不願意到京中來醫治,可見他們的態度還是以自保為主。
可若是不知道,又不合情理。
這一役,不論輸贏,對他們來說都將是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不知不覺間,他手中一副畫已漸漸顯現,是個女子並沒有容顏,背朝著他……風吹來,女子的衣裙飄逸,背影纖瘦堅韌,他看著忽然失笑搖頭,提筆又在她的後背上勾勒出纖纖素手,食指纖長交握負在身後。
配上挺拔的背影,便讓人自畫中感覺到她的獨立和與眾不同。
放了筆,楊清輝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那副畫目光漸淡,許多事他不知道卻可以去推測,這一役若贏了,楊家必定會東山再起,祖父也定然官復原職,比起從前,楊家只會更加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