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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分很多種?”有人聽不下去,當既就問道,“你既說分很多種,又難以區分,還討論個什麼勁兒,不等於白說。”

顧若離看著那人,搖著頭道:“難以區分,不代表不能區分。”她微微一頓,掃視全場,言簡意賅的道,“想區分眩暈不同,只有問!”

問病人,細緻的分,一點點的排除。

“呵!”韓恭就冷笑一聲,不屑道,“在座都是幾十年行醫問診,望聞問切的手法,難道還要你來教不成。”

“此問非彼問。”顧若離回了他一句,便接著又道,“這問也分多種,若普通人或青年眩暈,則要問其是否有聽力減退,噁心,嘔吐,可會面色蒼白等症狀,再觀察其走路是否有傾斜或傾倒的症狀,以及其兩耳可有發炎流膿的情況,頭暈時神智可還清醒。”

她說著微頓,旁邊有人已經低聲道:“怎麼還分這些,我從來沒有聽過,我師父也沒有提過。”

“快別說話,聽她怎麼說。”有人制止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那人點頭,凝神聽顧若離說話。

“若年老人者眩暈,除了以上詢問觀察外,則要問其是否臥位、蹲位、半坐位突然直立時發作,會不會出現眩暈、眼前發黑、面色蒼白、出汗甚至虛脫、暫時意識喪失而傾倒的情況,甚至於,問其脖頸是否疼痛,手臂是否發麻,以及可有發熱,腹瀉等症狀。”

她話一落,方才還質疑的那些人,頓時閉口不言,若有所思,大堂裡安靜的落針可聞,而方才在外面庭院聊天的大夫們,不知何時擠了進來,聽她在說。

一時間的靜謐之後,大家恍然回神,頓時一片嗡嗡的交談聲,沒有人想到他們方才還瞧不起的女大夫,幾句話就能給他們當頭棒喝。

“居然分的這麼細緻。”有人道,“真是聞所未聞,大開眼界。”

“這位女大夫是誰,就是那位得了懸壺濟世牌匾的霍大夫?”

“自然是她,大周也沒有幾個女大夫,更何況,還年紀這麼小。”

眾人嘈雜,議論不斷,好像眼前開了一扇新奇的窗,讓他們看到了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的風景。

震驚,目瞪口呆卻又激動不已。

而這些,都是這位他們瞧不上的女大夫帶來的。

韓恭沒有說話,擰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戴韋眼底亦是露出驚訝之色,他沒有想到,單一個眩暈之證,她能列數這麼多的辯證和不同,而這些,他從來都不知道。

他心頭震驚,極力維持面上的鎮定。

蔡正見大家一臉信服的樣子,頓時張嘴想辯上幾句,可一開口,所有的話都堵在喉間,他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這套理論,太過新穎。

他想說,都說不出來。

顧若離掃了眾人一眼,又道:“以上列的幾種,也不過是其中一部分,說到底,具體情況還是要因人而異。如果難辯證,就要從病者的出身,經歷,甚至於生活作息一一盤問歸納最後辯證。決不能將所有暈眩囫圇成一種病,用一種方子,這沒有效果,也是很正常的。”

眾人驚訝至極,再看顧若離時,眼中的輕視立時就少了幾分。

“霍大夫……”對面,華大夫激動的看著她,問道,“您的意思是,方才說的這麼多種可能造成眩暈的種類,所用藥皆是不同?”他這問題問的並不高明,可當下,此時此刻,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就是這個問題。

再深的,他不敢開口,只怕是說的太過膚淺,而引人恥笑。

“是。”顧若離點頭,道,“每一種病症引起的眩暈所治的方法都是不同,至於怎麼用藥,各位都是名師想必也不用我多言了。”她說著坐了下來。

就聽到椅子咯吱咯吱的響,有人坐不住,站起來想問,就聽門外有人搶著問道:“你方才說手臂發麻,脖頸疼痛,又是何種緣由?”

顧若離回頭,看著問話的大夫,回道:“這脖頸疼痛,手臂發麻者,多因工種而引起的症狀,比如常年低頭勞作的繡娘,比如田間老農,抑或各位大夫亦是難免。”

那位大夫聽著,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脖子,旁邊的就有人喃喃的道:“我這脖子確實疼,也常眩暈,難道也是這個原因?”他吃了很多藥,都沒用。

“如果是這樣,按照霍大夫所言,你所治的根本不是眩暈,而是你的脖頸。”

“是啊。應該從骨頭入手才對。”

大家都紛紛議論一起,像是學堂裡的學生聽到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