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閔。師父他以前也是軍醫,曾在秦老將軍麾下,後來秦老將軍去世後師父也就退了下來。”齊戎道:“這次他答應來這裡,一來是想認識您,而來,則是因為秦小將軍也和趙將軍一起在關外,所以,他也順道去拜訪。”
原來是這樣,顧若離頷首,兩人走了一刻多鐘就到了其中的住處,正廳開著,她就看到裡面的主坐上,坐著一位鬍子花白的老者,約莫六十幾歲的樣子,穿著灰葛布的直裰,神情嚴肅,顯得有些孤傲。
“師父,顧大夫來了。”齊戎拱手行禮,閔正興就抬眼打量了一眼,顧若離的身份的在這裡,所以也只是行了後輩的虛禮,道:“閔前輩。”
閔正興頷首,道:“顧大夫。”話落,他見顧若離坐下來,問道:“你既然是顧氏的後人,那麼京中有名的同安堂也是你開辦的?”
顧若離頷首,閔正興又道:“那你就是靜安縣主。老夫記得靜安縣主去年已經成親,嫁的人可是鎮國將軍!”
齊戎聽著渾身一僵,一臉吃驚的看著顧若離。
“是!”顧若離頷首,道:“我與趙將軍成親已有一年多。”
齊戎蹭的一下站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原……原來您是將軍夫人,在下實在是失禮……”說著,附身行了大禮。
他也真是傻啊,要不因為夫君在這裡,她一個女子怎麼會來這裡做大夫呢。
原來還是趙將軍的夫人,他還整日裡顧大夫長顧大夫短的。
“齊大夫不必如此。我沒有說身份,確實是有些顧忌,怕傳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只有顧大夫的名頭,我行事也要方便許多。”顧若含笑道。
齊戎能夠理解,這裡是戍邊,要是讓額森知道了,說不定就會派探子來對她不利。
“瞧你沒有出息的樣子。”閔正興蹙眉看著自己的徒弟,“沒有聽顧大夫說嗎,她的身份不宜虛張,你只當不知道就行了。”
齊戎唯唯諾諾的應了是。
看得出來他很害怕這個師父。
“聽說顧大夫明日要出關隨軍出征?”閔正興看著顧若離,她頷首道:“明日一早就走。”
閔正興點了點頭,道:“那老夫和你一起去吧,危急時刻還能幫你一些。前幾十年老夫一直隨秦老將軍,他去世後這近十年我才清淨下來。”
“我師父是大周隨軍最長時間的軍醫呢。”齊戎笑著,與有榮焉的樣子。
顧若離頷首,道:“閔前輩要去,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閔正興點了點頭。
顧若離又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而去。
第二日一早,他們一行十幾個人就騎馬出了城,果然遠遠的就看到趙勳坐在馬上看著她,她心頭微暖人也踏實下來,便不遠不近的隨著他們一起走。
“將軍。”有士兵拘謹的趕上趙勳,回道:“顧大夫是女子,我們幾個願意將軍帳讓給她住,大傢伙擠一擠。”
趙勳覷了說話之人一眼,道:“她既然來了就有地方住,你操心未免也太多了些。”又指著前面,“去東面轉一道,別讓瓦剌人跟上來。”
那人一愣哦了一聲,又回頭和顧瑞叮囑了一聲,“……將軍說,您的軍帳已經準備好了。”
顧若離頷笑道謝。
她騎馬隨行,歡顏和二妮以及瑞珠則是坐著馬車在後面,藥材也由她們一起運來,白世英和她並肩而行,白徵則是不遠不近的隨著……
齊戎陪著閔正興也坐著馬車,離的不遠。
走了很久,四周的景緻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若頭頂沒有太陽,她定然要混淆了方向。
整整走了一天,遠遠的才看到一行搭在河邊的軍帳,數千頭的馬停在草原上吃草,士兵們有的架著行軍灶正在煮吃的,有的則在操練,有的沒在水中梟水,原來行軍駐營是這樣的場面。
這才幾千人而已,若是像打仗時幾萬甚至十幾萬人,那得是什麼樣場面。
“顧大夫。”孫刃騎馬過來,指著最裡面與大夥兒的軍帳隔了好些遠的三頂帳子,道:“那邊三頂是您和白小姐還有幾位姑娘的。”
顧若離頷首,回頭和白世英對視了一眼,兩人在一行火辣辣的注視中穿行而過,進了帳子。
“顧大夫。”顧若離還沒有進去,秦大同和陳達大步從河邊走了過來,老遠就拱手道:“許久不見,顧大夫可好。”
陳達依舊是粗狂的樣子,變化不斷,但是秦大同卻要比以前略精裝了一些,面板黝黑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