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天已經黑了,霍繁簍一整天粒米未進,此時卻依舊不覺得餓,他上了轎子簾子一放人就靠在轎壁上沒了力氣,癱軟的動都不想動,雷武在轎子外問道:“大人,我們去哪裡?是回家還是……”
“去醉春樓。”霍繁簍說著就闔上了眼睛,轎子就吱吱嘎嘎的到了醉春樓的後院,院門開啟紫蘇一下子撲上來,道:“主子,好幾日沒看到您了。”
啪!
霍繁簍一巴掌將紫蘇掃在了地上,眯著眼睛道:“給老子滾遠點。”
紫蘇一愣頓時紅了眼,捂著臉一聲不吭的站起來,雷武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巴!
“等一下。”霍繁簍回頭看著退遠的紫蘇,吩咐道:“趙正卿來了沒有。”
紫蘇搖著頭,垂眸道:“他昨晚鬧騰了一夜,今兒怕是沒精神再來,他讓我問問您聖上什麼時候再來醉春樓。”
“他不來你就去。”霍繁簍就道:“去了今晚你以後就不用再去了。記住,手法乾脆利落一點,不要露出破綻。”
紫蘇眼睛一亮,點著頭雀躍的道:“妾身知道了。”
以後她就不用再應付趙正卿,實在讓她高興,那個蠢貨一點意思都沒有。
霍繁簍去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因為他不讓別人進來收拾,所以他房間很雜亂,渲染著淡淡是酒氣,他的房裡從來不點燈黑漆漆的,他提了一壺酒靠在藤椅上喝著,又將懷中的荷包拿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仰頭倒下一口酒,不過一會兒,他幾刻的功夫他醉了。
黑暗中,有個女子走了過來,半蹲在他面前呢,握著他的手,道:“你又不能喝,何必夜夜折騰自己。”
“你是誰?”霍繁簍閉著眼睛,喝醉的他沒有了攻擊力,“來我這裡做什麼。”
女子起身扶著他的頭,將他的姿勢擺的舒服一點,道:“你知道你傷害最深的誰嗎。是你自己啊……霍繁簍,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他生性涼薄,對人無情,如今卻因為情而讓自己困苦,這樣的霍繁簍實在讓她心疼。
“我也傻。”她將他的酒放在一邊,悠悠的嘆了口氣,道:“不過,卻又是高興的啊。”
紫蘇換了身衣裳,並未從正門進去,而是翻牆而入,榮王妃這裡的宅子沒有幾個下人,所以她進來很容易。
趙政似乎剛剛沐浴完,正站在書案前練字,他穿著一件淡紫的中衣,披著溼漉漉的頭髮,提筆揮毫,還真的有股子矜貴和磊落之氣……這正讓她驚訝,認識這麼久,她從來沒有見過何以的趙政。
這才是曾經的榮王府世子爺吧,而非那個猥瑣的落拓的蠢鈍不堪的趙正卿。
紫蘇譏諷的笑了笑,不管他此刻怎麼樣,今晚都講是他最後一夜,他推門而入趙政一愣抬頭看來,隨即道:“你怎麼來了,沒聽下人稟報,有何事?”
紫蘇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張紙上,隨即心頭滿是鄙夷。
是個裸女坐在馬鞍上,碩大的雙峰似乎隨著顛簸,正波濤洶湧,畫的很有感覺,可惜……
方才那一點好點頓時消失殆盡,她笑著道:“想爺了,所以就過來看看您。”
“小騷貨。”趙政一把將她拽了過來,道:“是哪裡想了。”
紫蘇唇角勾了勾,道:“哪裡都想。”話落,手摸上了他的脖子,正要動手,忽然門外響起敲門聲,她一驚收了手,就聽榮王妃道:“正卿你在家嗎,娘有話和你說。”
“什麼事。”趙政很不耐煩,紫蘇忙藏在了屏風之後,隨即榮王妃推門進來,看著他樣子還算正常暗暗鬆了口氣,道:“宮裡的事你聽說了吧,沈夫人昨天晚上逃走了。”
趙政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聖上這個時候肯定和遠山鬧翻了,你應該多去聖上面前走動,說不定還能重新回去。”榮王妃低聲道。
這事還用她說嗎,趙政不耐煩的道:“你再給我拿點銀子來,我要去打點一下。”
“好。”榮王妃苦不堪言,她能賣的都賣了,不能賣的是他們娘二倆最後保命的錢,看來她只有明天厚著臉皮回一趟榮王府取些細軟出來,“娘這兩天手中沒有,後天給你行不行。”
“那你廢話什麼。”趙政過來推著她出去,“你把錢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榮王妃被他推的打了個趔趄,人咚的一下坐在了門外的臺階上,尾骨瞬間如同萬箭穿過似的,疼的她臉色一白,“正卿,娘……娘動不了。”
“動不了是你的事。”趙政喊一邊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