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肩上的那隻手彷彿不是自己的了,變得僵硬,失去控制。素問強迫自己避開視線,不去看他那更加性感的胸肌,只是專注的一圈一圈把繃帶纏緊了,直到他終於欠了欠身,說:“行了,你放手吧。”
素問如釋重負般鬆開手裡的繃帶,見他自己低下頭,牙齒和左手並用,在胸前打了個結,然後對素問吩咐:“把毯子拿過來,我要睡一會。”
素問猶豫了一會,照做。
他也沒讓她再幫忙,自己把毯子裹了裹,就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睡著了。
素問有點兒詫異,站在他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過了一會,試探性的把手伸到他眼前,還沒晃晃,就見他敏銳的睜開了眼睛,泠泠的目光盯著她,在夜色中如貓頭鷹似的。
素問嚇得倒退了一步,差點兒跌坐在地上。
他睨了她一眼,眼裡劃過類似輕蔑的目光,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這次,素問再也不敢去試探他睡沒睡著了。自己老老實實的走遠點,劃定一段她自認的“安全距離”,老老實實的雙手抱膝,蹲在地上。
破了的窗戶口,雖然遮上了百葉窗,冷風還是呼呼的往裡灌。
有過這一次經歷,素問是再不敢去睡沙發了。屋裡也就這一張椅子,被他佔了,素問只能蜷著腳,背靠牆壁坐在地上。
有一隻黑貓被驚醒了,“喵嗚”叫了聲,小爪子悄無聲息的跳到她跟前,在她手心裡蹭了蹭。藉著動物身上披毛的溫暖,素問也如搗蒜似的一磕一磕的打起了瞌睡。
迷迷騰騰還沒兩個小時,天光就大亮了。
獸醫先生回來,把她搖醒。素問看見自己就坐在地上抱著貓咪睡著了,不禁失笑。
抬起頭,轉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時也醒了,有一種看笑話的表情看著她。
獸醫先生脫下大衣給她披上,說:“待會有人來換玻璃,你和他先進去休息吧。”
素問點頭道了聲謝,裡間是獸醫先生的房間,平常一直關著門。雖然沒有上鎖,但素問寄人籬下,也無意探人隱私,所以一直保持著距離。
這會兒得到主人首肯,也就無所顧忌,況且她是真的又冷又困。
然而另一位得到首肯的傷患卻彷彿不大樂意似的,大佛似的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素問看著他,他理所當然似的:“不知道過來扶我一把?”
素問又抬頭看了眼程光,程光按住她欲動的身形,嗤了聲:“你昨晚傷成那樣了都能砸碎我的窗戶自己進來,這會子幾步路就走不動了?還有,換玻璃的錢,一百六十八塊,不打折,謝謝。”
程光說完,向他攤了攤手。
男人哼了聲,長腿一伸,從椅上彈了起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