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襲明亮的綵衣相交,成了眾人眼底裡,最為美麗的顏色,連殤若的腳尖沾地,抬手以指成掌,朝雲霓公主的面就攻了過去,掌風凜冽,帶起明顯的氣浪,雲霓公主心下一驚,便以手相擋,接觸到飽含靈術之力的掌風,明符自她的手指間滑落,而身形,卻站未得穩,騰空後退方才穩住腳尖。
雲霓公主的氣息不穩,手指間上,是明顯的顫抖,好強悍的內力,就是這大內的第一侍衛都不是這美貌女子的對手。
連殤若的麵皮之上,滿是冰凌之色,她朝前跨了一步,清冷出聲,“貴為一國公主,性子卻如此的卑劣,當真是混賬。”言語霸氣十足,就連端坐木椅之上的即墨予漓,眼波里也挑起一絲讚賞的紋絡來。
擲地有聲,言語的力,有頂天立地不服軟的氣魄,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若靈,塵世已無可貪戀,不如歸去吧。”連殤若的身後,傳來一道男子的聲線,是那初塵道長的聲線。原來賢妃叫做若靈。
不如歸去……
他日恩情與未言,今方黃泉不如歸。
若不能相守,不如歸去吧。
“歸去。哈哈哈哈,相守一生,他卻不知曉我本身的面目,他愛的,從來不是我。”難道說,這若靈對著夏王從未真面目視人 ?'…87book'殤若的側面有清涼的疾風颳過,只見到若靈將頭頂上的黑紗掀飛,現了白玉的麵皮。
即墨予漓搖扇的手,一瞬間凍結,那麵皮上,清澈明亮的墨色瞳孔,透出淺色光暈的白皙面皮,那唇瓣,閃著盈盈的光亮,此刻與阿若站在一塊,如兩塊相似的碧玉,美幻絕倫。這兩塊碧玉,真真是挑不出一絲不同之處。
連殤若瞧著坐在上座的那一抹月白色身影,眼神是如此的怪異,難不成這若靈長得不同凡物,才使得師父是這般的眼波?
她緩緩地回得頭去,落進她瞳孔裡的,是她自身的容顏,這般的容顏,同她日日在銅鏡裡照的面目,幾乎如同一轍。她雙腿一軟,有一些站立不住,為何,為何這若靈的面目生得跟她一模一樣。
“賢妃,居然跟先生的徒弟長得一模一樣,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視人。”那雲霓公主的言語一落,一抹清雅的身影凌空,一掌劈在雲霓公主的脖項之處,將雲霓公主打暈在地。他的徒弟,豈是這凡塵女子能加以詬病的。
“殤……殤若姑娘?”若靈的眼眸裡生出淚花,看得連殤若又是一驚,她莫不是又錯認了人吧,但是,有疑惑爬上了殤若的心頭,她跟著若靈是第一次見面,而這若靈生得同她相似,而且,脫口便能喚出她的名諱。
“你,認識我?”連殤若的聲音勾起了一些顫抖。墨生之前便就喚過她一次殤若,難道說,有一些東西被她給遺忘了麼?可是,她為何什麼東西也記不起來,難不成,她的記憶被誰動了手腳。
“我的這一副面孔,就是傳承自姑娘的面孔,姑娘為何連若靈都不記得了。夏王,夏王一直愛的人,只有你。每一次他喚我若兒,我的心口上便就劃上了一道化不去的傷口,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只要還在他的身邊就好。”
若兒?夏王一直愛的人是她?可是她連殤若連夏王的面都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讓夏王愛她呢?
“但是,縱使是我想要陪著夏王共去鬼門,卻又被這雲霓公主平白插上一槓子。”氣息起伏不停,看樣子應該是讓這雲霓公主挑起了若靈心口上的傷口。也是,好不容易同夏王死同穴,卻又被這公主橫刀奪愛,怎麼能不讓若靈氣急。
“殤若姑娘,真是殤若姑娘?”初塵的步子有些急促,提了衣襬就踏了前來,怎麼,他們全都識得她不成?連殤若回身瞧向身後的即墨予漓,只見著即墨予漓的眉頭輕輕皺起,難道說,他與著殤若的記憶被一併抹了去不成?
要抹去他的記憶談何容易,只不過,天地之間,能夠將所有人的記憶抹去的,只有一種方法,那便是飲下忘川之水煮沸的忘川湯。
他的思緒不平,這樣一來,同時被抹去記憶的,還有他的徒弟,怪不得,阿若一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便就會觸到情之傷口。
可是,記憶被抹,是因著什麼原因呢?如此一來,只怕是唯有回去鬼獄一途才能將這一切理清楚。
“道長會不會是認錯人了?”她歪著頭將初塵的面自她的思緒裡過了一遍,當真是沒有他們的任何印象。初塵微微一愣,難道說,自上次開得殤若姑娘的天眼之後,所受的天劫,是將記憶全數抹去不成?
那一年師父還在世,便就算出殤若姑娘有此劫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