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簷,悄悄的舒展延伸,慢慢的壯大自己的實力,鞏固自己的地盤,堅實、強韌的存活下來,卻又使自己的存在顯得不起眼。但一寸寸的根莖侵蝕入牆角小縫中,一年又一年,何時會害得這個房子滲水卻沒人知道。
顏幼棗十五歲時,金立言要出國留學,他交代弟弟,“對幼棗好一點!不要像舅舅一樣流連花叢,花些時間在幼棗身上,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那個冰娃?省省吧!只要她不惹事就好了。”金立勳嗤之以鼻。
只要她的存在不妨礙到蘇馡的幸福,他也懶得多管,他可是很忙的。自從花心老舅以四十高齡娶得如花美眷……不對,是被如花美眷給套牢了,就很沒天良的將“金鼎企業”丟還給他,讓他十八歲就成了影子董事長,就等大學畢業正式接位。
金立言嘆息一聲,“立勳,我知道自己執意走學術路線,讓家族企業的重擔全部壓在你身上,你會很辛苦,或許你會不諒解我的自私,只是……”
“哥,你想太多了。就像舅舅說的,你不適合經商,更好的是你沒有野心,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兄弟鬩牆。”金立勳眼中射出精光,那是野心者獨有的眼神。
“其實,如果你對家族事業有興趣,我會全盤讓給你,自己另外闖出一番局面,我覺得那更符合我的本性。”
金立言揉揉眉心,“你賺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才不愛錢,我是喜歡挑戰。”金立勳淡淡勾唇,厲眸閃著霸氣。
“沒錯,挑戰!你從小就喜歡挑戰困難的事情。”金立言看著弟弟五官分明、英俊陽剛的面孔,忍不住想糗他。“你挑戰成功過那麼多困難的事情,唯一的失敗便是幼棗,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我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是她懶得理你這個人見人愛的大帥哥吧!也只有她不把你放在眼裡。”
“老哥,你在扇風點火嗎?”金立勳恨恨的問。
“我在取笑你也有魅力不夠的時候。”很恥笑的口氣。
“我不會期待冰雕娃娃也有欣賞男人的眼光。”絕不承認自己的男性魅力也有發揮不了作用的時候。
“不要叫她冰娃。”
“那尊稱她為“聖母雕像”?”從善如流
“立勳,她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那你還要我把男性魅力用在她身上?”
“我的意思是要你花一點時間在她身上,當她是朋友或妹妹一樣的關心。”金立言悠然嘆道:“你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裡嗎?偏見!你對幼棗從一開始就有偏見,像防小偷一樣的防著她,這樣的心態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有多傷人,你自己大概不曉得。”
“可是她也很令我火大啊!”金立勳輕皺眉頭。“好啦!好啦!我承認我當時太毛躁了,簡直無風度可言。可是後來她的表現都還算很乖,我也接受她啦!沒再找過她麻煩,相安無事過了五年。”
相安無事嗎?表面上的確如此。但一個正常的家庭,不應該完全“無事”才對嗎?
“她就是太乖了,我反而擔心。”
“太乖?誰?”老哥在打啞謎嗎?
“當然是幼棗。”
“乖乖的不惹是非、不生風波,很好啊!哪裡不好?”老哥是哪條筋不對勁,老是打偈語。
金立言有點無力,他在跟外星人溝通嗎?雖然他早有體認,一說到與“名利”有關的事,金立勳簡直跟天才沒兩樣,但涉及“感性”兩個字,他就與笨蛋無異了。
金立勳的現實、功利是天生的,實在怪不了他,他很愛他的家人,不容許家人給外人欺負了去,他的用心沒有錯,但是太理性而缺乏感性的結果,往往“討了便宜柴、燒了夾底鍋”,而他還一點自覺也沒有。
人的感情、思維,不是光一個“理”字便能釐清,不是用錢便能解決。金立言很懷疑,他家老弟會有悟通的一天嗎?
“我換個角度說好了,你十五歲的時候有那麼乖、那麼靜嗎?連我都很張揚,彷佛全世界都該以我為中心,即使在學校辦不到,至少在家裡不許有人忽略我的存在,總要做點什麼事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不是嗎?”
“沒錯。”金立勳摸摸下巴,挺懷念少年時代的肆無忌憚,一到放假日就呼朋引伴去夜遊,非讓媽媽捧心煩惱他不可。
“幼棗她……怎麼說呢?”金立言擰眉思忖,有些疑惑、有些納悶。“她似乎很努力讓自己的存在顯得若有似無,我懷疑她如果會隱身術,她會讓自己在金家完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