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五分鐘就是新年倒數的時候,廖曉斌摟著嚴怡然坐在草坪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終於,到了最後十秒,他們從草坪上激動的站起來,一起倒數
“10……9……8……7……6……5……4……3……2……1……曉斌(然然)新年快樂!
這時候,新年的到來,體育場那邊應該是全場沸騰吧!而這裡只有他們倆人,安靜的享受這份喜悅和甜蜜。這座城市裡有人在放禮花,閃亮了半邊天,閃亮了夜幕中他們的臉,如此良辰美景很多事情就發生得順其自然。
廖曉斌用手環著嚴怡然的腰,兩人面對著貼得很近。她開始心跳加速,加速到幾乎要跳出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或者知道,只是她的頭腦一片混亂。
“然然,我愛你。”
說完,嚴怡然瞪大著眼睛看著廖曉斌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嚴怡然問自己,她的心還能跳得再快點麼?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愛她,也是第一有人吻她。
那是嚴怡然一生中最難忘的跨年夜。
嚴怡然回想起和廖曉斌相愛的那段時光,無比美好。曾經他們的愛情那麼純粹,他曾經將他碰在手心裡。和別的情侶不一樣,他們從沒有吵過架,他遇上事情總讓著她,有時間就真的是她的錯,他也不曾罵她,每每這種時候儒雅如他總會有辦法令她心服口服。
她曾經覺得,在沒有比這更完美的愛情了。
當時年少輕狂愛的純粹的他們,誰又會想到在很多年以後,那個曾經將她碰在手心裡的人,如今已形同陌路了。
宴會里,嚴怡然低著頭微微收拾好情緒,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本就不該來的。她緩緩地從廖曉斌的身邊經過,要離開,這條是唯一的路。
廖曉斌一把拉住嚴怡然的手臂,她沒有回頭,只是就那麼站著。
“然然,我們……”
我們?那是曾幾何時的事情了。
“早就沒有我們了,只有你、我。”
嚴怡然輕輕一掙,廖曉斌無奈鬆開了手臂,他還是那樣,依然不勉強她
嚴怡然才走出了幾步,又聽到廖曉斌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我離婚了。”
離婚?他是在諷刺她麼?
“那又如何?”
“我……我想……”
“我知道你想什麼,你想的事情早就不可能了。”
說完,她沒再停留,大步的朝著宴會廳的側門走去。
此時,嚴怡然的心裡苦笑:他們究竟把她嚴怡然當成什麼?
童言無忌(一)
嚴怡然忘不了離開廖曉斌的那段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還好她身邊有一群好友的支援。沈嘉昊是其中一個見證她這段愛情從有到無的人,就像她對他那樣。他幫她走出陰霾,亦如她幫他那樣,曾經全心全意,心無雜念。
沈嘉昊和嚴怡然曾經是相互扶持的戰友,如今卻也落得如斯田地。嚴怡然有時常常在想,或許問題或許出在自己身上,如果當初她不去計較也就不會離開廖曉斌;又或者當初她無論如何賴死不走不提出離婚,她今日就還是沈太太。
只是,生活並沒有如果,也無法回頭,自己的選擇無論是苦是甜都得一力承擔。
嚴怡然是倔強的,每個人都這麼怪她,誠如她當初選擇跟沈嘉昊在一起,又誠如她當初堅決要離婚,個性使然,從小便如此。母親說,她這樣的個性遲早是要吃苦頭的。
長輩的話總是會一語中的的。
離婚時,嚴怡然並沒有接受沈嘉昊給的那筆可觀的贍養費,就連他給天天每個月的贍養費,她也一直存在賬戶裡一直沒用過,那些錢她存著留給以後天天長大了留學、找工作、成家買房子的時候用。她和一般母親一樣,處處都為還在未來籌謀著。
倔強的她沒要沈嘉昊給贍養費和房子,淨身出戶,她承認她的確矯情,她不過是不願意和他再有糾纏,離婚就得有個離婚的樣子。但儘管她如何的不願意,每當看到兒子跟他越長越像的臉,她知道這輩子這是妄想了。
這日,嚴怡然接到一個她一直不願意接到的電話。她瞄了一眼手機上閃爍的那個熟悉卻陌生的號碼,不想接,便任由它一遍一遍的響著。她從包裡拿出藥盒,從裡面倒出藥片,然後搖搖藥盒,原來這是最後一顆了。然後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將藥和著水一起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