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她!
初夏的手冰涼。香紹謹用盡力氣都無法使她的手暖和半分。他只是離開半分,就發生了這種事。
“香先生,時間到了,這是重症病房,你留在這裡對病人的病情會有影響。”
香紹謹握緊拳頭。
走出重症病房,李俊傑馬上過來替他脫去防護服,香紹謹搖了搖手,仰頭靠在牆上,臉色蒼白。
李俊傑說:“剛從警方那裡得來的訊息,孟佩當場死亡,幸好初夏被甩出來,掛在一棵樹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香紹謹猛地抓住李俊傑的手,額角青筋暴跳:“有沒有調查出來什麼原因?”
“剎車線被人剪斷。”李俊傑輕聲說。
砰!重重的一記拳頭敲在牆上,李俊傑抬起頭,當他看到香紹謹的臉時,嚇得一連後退幾步。
他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香紹謹,一向平靜溫潤的五官幾乎都掙獰扭曲。
“俊傑。”他的聲音彷彿從地底下發出來。
“我在。”李俊傑顫顫危危。
“馬上通知警方,讓他們注意姜餘暉。還有,我保險箱裡的資料你馬上去取出來。”
“是。”李俊傑轉身想離開。“等等。”香紹謹又揚手叫住他:“還是我自己去一趟。”
回來已是深夜,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轟隆隆的馬達聲消失,香紹謹才從疲倦中醒轉過來。他伸手開門,門開了一半,冷空氣灌進來,掀起他的髮腳,他彷彿到這時才真正醒轉過來,猛地縮回手,聲音清晰而低沉:“去醫院。”
重症監護室。
初夏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儀器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他看不到她,他聽不到她的聲音。
他心裡有很多話還沒有對她說,以前,他總是對自己說:以後有機會的。
有機會的時候他不說。
沒有機會了,他才覺得驚惶,無邊無際的恐懼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他伸出手,想抓住一丁點的依靠,而留給他的,只有冰冷的玻璃和虛無的空氣。
“初夏,你知道嗎?”香紹謹手按在玻璃上,他像是在回憶往事,慢悠悠地對著病房裡的初夏說話:“我恨姜餘暉,這種恨在我眼睛瞎掉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深入我的骨髓,揮之不去。這些年,我做了很多事,在還不認識你的時候就開始,一點點地引導他走上偏路。其實,我早就有了足夠的證據把他送進牢裡。只是我還不甘心,不甘心只是讓他在牢裡呆幾年,我一直在找更多的機會。我身邊的很多人,爺爺,夢淮,孟佩,能利用的我都利用,就等著什麼時候能給他毀滅一擊。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孟佩和你讓我完成了這個心願。”
香紹謹神情慘淡:“也許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