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之後總要畫上一個狼頭留下報仇兩個血字,她的“復仇冤魂”名氣太大。所以她死的很快。
在那個小樹林中,在那個陰陰的午後,在那個後來飄著一絲細雨的午後。小師妹死在了那裡。
我們原本要在那裡會合,小師妹卻在那裡遇伏。也許,小師妹早就死了,在她的親人離她而去的時候,她就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個想要復仇的軀體,和一個拼命想要復仇的靈魂。
兩個師弟對我說不願獨活,願隨她而去。我沒有阻擋,我知道,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
我看著他們穿越細雨,穿越生死,穿越時空向小師妹飛去,看著他們在風雨中飄搖,看著他們的靈魂離軀體而去。
我在細雨中靜靜矗立,小師妹中劍之後向我看了她的最後一眼。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執著,一些追求,小師妹的死,也許也是她的一個希望吧。可以很快的看到她的親人了。
大雨中,酒樓上,我獨自撫簫,傷魄斷魂。
一曲終了,身後有人拍掌稱讚。有個人說道,掌櫃的,他的賬算我的。
我轉身看去,酒樓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少年公子,一身白衣。頭巾衣袖中尚有水跡,身後兩個黑衣家人,似是避雨而入。
我微微點點頭,表示謝意。師父說過,最難對付的敵人,就是你曾經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沒有朋友,而且,除了小師妹,我從不把其她女人看在眼裡,即使她女扮男裝。
她在我對面坐下,兩個家人在身後跟隨,她拿出一根簫,白玉精雕而成,同樣白玉的手腕微微舉起,輕聲說道,請指教。
她的聲音很清脆。
大雨依然在下,酒樓中卻寧靜如夜,唯有她的簫聲如歌如泣,如夢如幻。只是,少了心傷的魂魄。
如煙如水,如幻如真,她的簫聲在我心中環繞,她的簫聲中多了另外一種東西。
同樣的簫聲,不同的心。
我的魂和你不一樣。
我說,這叫斷魂,你的魂沒有斷。
她輕輕垂首輕笑,謝謝指教。
她唇紅齒白,眉如新月,眼如天星。
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