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並不是程東,而是程東的朋友,梁盛林。
程東大概永遠都不知道,他就這樣錯過了一次擁有夏孟秋的最好的機會。
居然在這個地方看到夏孟秋,梁盛林也頗有幾分意外,其實他並不是很確定,因為她一直垂著頭,不知道地上開出了朵什麼花,值得她研究那麼久。他只是憑直覺,覺得自己是認識她的,他對自己能在記憶中準確無誤地翻出她的名字感到很意外。
但所幸,他並沒有認錯人。
夏孟秋看到他,也是意外極了。她回過頭的時候梁盛林這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低著頭看地上,因為她根本就是一直在偷偷地哭,眼睛紅得都快跟兔子眼一樣了。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居然會跑這麼遠的地方來獨自傷心?!
按他的想法,來獨自偷歡還差不多,獨自傷心,真的是,他都要無語了。
不過他還是體貼地當作沒看見她的異狀,問:“你怎麼在這裡?”
夏孟秋撫了撫額頭,那模樣,似乎遇到他,不但意外,還很無奈,這讓梁盛林覺得很有些不是滋味。於是酸溜溜地又問:“不會是跑這來跟程東約會,然後吵架了吧?”
夏孟秋對他豐富的聯想力感到很佩服,有些景仰地望著他說:“梁先生,你是不是做編劇的?”
梁盛林大言不慚地說:“嗯,這曾經是我少年時候的夢想。”
……夏孟秋無力地扭過臉去。
她不想見到他,這個時候,她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熟或者半熟的人,也不想同任何人說話。她本來是打算,回去的路上,躲到高鐵的洗手間裡去好好的放肆地痛哭一場,然後就忘了妙妙,也忘了汪浩,忘了這次旅行,忘了妙妙那傷人的話和眼神。回到家裡,該怎麼過怎麼過,該怎麼活怎麼活,反正朋友多一個是幸運,少一個,也沒見得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在她心情最沮喪的時候,居然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還很纏人,夏孟秋都不怎麼搭理他,按道理他們也不熟,他應該就知趣地退避三舍了吧?結果不,他一直都纏著她說話!夏孟秋先前還出於禮貌三句回他兩句,到後來,連進站的時候,他都跟在自己身邊,並且,擺出一副恨不得粘到她身上的架式,她終於忍無可忍了。
頓住腳,回過頭,她幾乎是有些兇狠地看著梁盛林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又不一個車廂!”
梁盛林估計是沒想到她火氣這麼大,摸摸鼻子笑得有些訕訕的,出口卻是:“你好日子來了。”
……夏孟秋沒聽懂。
梁盛林越發覺得尷尬,笑了笑,說:“嗯,你們女人怎麼稱呼的,做好事?來客人了?哦,對,大姨媽!”
10決裂
梁盛林看著自從換了衣服出來就一直伏在桌子上不肯抬起頭的人,很是無言。
不就是那個來了然後弄髒了褲子嗎?有什麼好稀奇的。這一輩子,試問哪個女人沒出過這種糗事?像他這樣快三十歲的男人了,又有哪個沒見識過這樣的事?
他看看手錶,都快半小時了,如果不是她露出來的耳朵紅得像要滴血了一樣,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
等到那裡的顏色終於淡下來了,梁盛林才戳了戳她的手臂,問:“哎,問你呢,你一個人來這邊幹嘛?旅遊?一個人?是不是真的跟程東一起嘛。”
夏孟秋覺得這人忒不識趣了,這半天了她不理他還待在這。沒理他的問題,她悶著腦袋說:“我睡著了。”這明顯的謊言只是惹來了對方的一陣輕笑。想了想,她不得不抬起頭,畢竟人家剛剛可是好心提醒了自己,免了她出更大的醜。
於是她誠心誠意地提議說:“你為什麼不去你自己的車廂呢?那可是豪華奢侈的VIP車廂。”
梁盛林聞言很大方地發出邀請:“怕浪費了就跟我一起過去坐嘛,要知道,那裡的票價可不便宜,這輩子估計你也難以坐得到了。”
這人的欠扁程度,簡直和程東有得一拼,怪不得是一個褲襠裡,哦,不是,應該說,程東怎麼說來的?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人!
夏孟秋真是無力又無語:“我還這麼年輕,你怎麼就這麼量死我坐不起了?”
梁盛林笑:“哦,也是,你還是可以找個有錢的男人請你坐的。”
夏孟秋痛苦地扭過臉去,她很怕自己會一個忍不住,最終會像對付程東那樣,對付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是如此氣惱,梁盛林卻感到了某種近乎變態式的愉悅,他想他終於能夠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