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鼓點一樣的響起。
不知怎麼的兩人目光相觸,對視了片刻,卻又都不約而同地轉開了眼神。
才看了一眼,宋榮軒就掃到了遲池的指尖間有了僵硬。。。。。。。。。。
“從前我們又不是沒有碰過。”他輕輕淺淺的嗓音,透著難言的意緒。像根細竹似的;似有若無的撩起那久曠的琴絃。
遲池低頭一顧,正迎上他那雙深沉似海的眼。那目光中包含有了太多意緒,深沉複雜,並不像一般的輕佻之舉
即使遲池迅速扭開臉,一顆心依然有些不受控制的亂跳。
“我一直很後悔,在你走的前天把你按在廊上做了那種事,生怕你那時受了寒。倘若那時真的跟著妹妹走了,身子上難免會不舒服。”她聽見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又聽見被子底下悉悉索索的響,想必宋榮軒想坐起來。
遲池再三思量,方搭著口說:“說起公主,不知她這些年過得如何?”
宋榮軒瞥她一眼,“與你無關。”安喜的夫家山高水長,不但不怕太后的爪子,還更不怕朝廷。
只是遲池聞言難免呼吸一滯,沒注意到宋榮軒陰鷙冷漠的表情,乾澀地回了句:“不過她是公主,想必會過得很好。”
可是遲池似乎還有些不甘心,竟斗膽又問了宋榮軒一句,“我就知道你沒把她當成妹妹——”對她只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辦事。
宋榮軒輕輕地一哼,遲池的聲音漸漸地變小了,最終囁嚅無聲,然後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
“她當年說冒就冒出來了。才多少天的日子相處,最後又那麼快的嫁了。”見她不死心,宋榮軒幾乎像嚷了起來,“你不也是,我當年尚且對你那麼好。還不是說走就走。”
好個屁!
把她當成婚前的暖…床…工具。
技巧不好就不提了。
而且還沒加她的工資,所以她這幾年才會過得那麼窮。
末了,還被他家的人追殺。
看著她憤憤不平的眼神,宋榮軒自然知道她的腦袋裡肯定嘀咕的不是什麼好話。
一聲清脆的骨節聲,他才一伸手掌,遲池脊背隨即一僵。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但是雙眼毫不躲閃地與他對視了起來。
誰怕誰,她沒有什麼好害怕,反正他又不會對她怎麼樣。她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
正是因為她真的是仗著他真的不會對她怎麼樣,所以才要這樣虛張聲勢,偽裝成上不畏皇權,下不怕威嚴的小模樣。
“我還以為你膽子比從前小了,沒想到我看小了你。”宋榮軒反而被她的舉動逗笑了,雙手把放在腦後,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不過,對於他的風涼話,遲池從前也不是沒有聽過,她兇狠地把他的手從腦袋後頭抽出來塞進被窩裡頭去。
縱然如此,逗留在外的酒氣慢慢地從空氣中散發出來。“既然你身邊有人,為什麼不替你拿更好的藥,更好的酒?”
宋榮軒這時默然地看著她,不開口。
是的,他不能開口。
如果被朝臣或被後宮知道他為一個女子在雪地裡凍壞,那怕遲池粉身碎骨也壓不住悠悠之口。
原來他的情,從來都是一種毒。
他低聲說。“跟著我的人,都很久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全部知道。”
宋榮軒的身上穿著一件繫帶子淺杏色的中褲,帶子下面墜著一粒珍珠閃爍著溫潤的光。
趁著遲池低頭正要褲帶的臉悄悄上了緋紅。
宋榮軒懶洋洋的轉頭看她。
他的肩膀變得很寬,喉結好像也變大了些。
遲池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尷尬,別過頭去,手從褲…帶慢慢地滑下後,就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擦好了。”
“還沒有。”宋榮軒的手伸了出來捉住她的手,掌心燙然的,能讓人先軟了肉。
遲池警惕地縮回了頭。
“大夫說過全身都要擦,一處都不能遺漏。”宋榮軒微抬了一下頭溫溫煦煦的著看她說。
這人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不過誰怕誰!
“你先放開我。”遲池挽起了袖子,把毛巾重新放回酒盆裡浸了一下,然後順便拿了一雙筷子出來。
她拿筷子做什麼?
可是宋榮軒很快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這一章,被審了三遍,到了第三次,總知道出在章名上。
☆、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