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有些許的笑意,這種笑意讓人覺得溫暖,讓人覺得親切,也讓人不忍心責備。我反而覺得很欣喜,很慶幸,慶幸他會來找我,慶幸他會對我抱歉,慶幸他會認識我很寬容的一面,慶幸……慶幸我還能有理由見到他吧。他是怎麼取回那封信的我沒問,程裕是個難纏的傢伙,但願他沒因此惹上麻煩,瞧,關鍵時刻我想的竟然還是他,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這封信其實已經著褶皺不堪,看得出被人爭奪的痕跡。
除此之外,楊濱還把我上次拿的稿子還給了我,他說這些稿子都寫得太過粗糙,得改一下,但是現在廣播站很忙,沒有這個時間,最好是成形的。我笑著說,你們要求還挺高,頭一次聽有人說我的稿子粗糙,你很專業嗎。楊濱說,我當然沒這水平,是趙北洋看了之後說的,我們所有的稿子最後都是由他審。
“趙北洋?是那個經常在小說選刊發表文章的那個人嗎,他是哪個班的,他也在廣播站工作嗎。”我吃了一驚,從進學校的那天,我就從老生口中就聽到趙北洋的名字,說此人有好多篇文章都獲過獎,還上過知音雜誌,是學校重點培養的物件,前途無量啊。
“是。”楊濱說。
哦,我想,既然這樣那我真的沒什麼要辯解的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楊濱說著轉身朝閱覽室走去。
“那,等一下,我修改完了,再拿給你行不行啊。”我緊接著說了一句。
“行,你直接給趙北洋就行。”楊濱回頭說了一句。
我給趙北洋幹嘛,我想見的人又不是他,他怎麼那麼不開竅啊,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卻……存心氣我,哼,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注視著楊濱的背影,天生的運動員體魄,偏偏搞什麼廣播站。
唉,連他走路的樣子都那麼帥氣逼人。
“還以為你有多拽呢。”身後有人拉長了聲音。籃球場旁邊單槓上,一個男生正悠然自得的倚在上面,斜著眼睛不懷好意的朝這邊看。
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其實不用回頭,我也知道一定是他。程裕口裡嚼著泡泡糖,一副無賴的嘴臉。“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我白了他一眼。
“乍一看你,還真是有點勾人,以為你這身邊得有多少癩蛤蟆呢,沒想到你自己是個花痴!”程裕輕笑道,“真讓人掃興,這張臉算是白長在你身上了。”
“你這張臉也白長在你身上了。”
“你是說我長得帥,這我知道,不過,你是沒戲了,我絕不可能撿楊濱剩下的。”程裕壞壞地笑道。
我忍無可忍,順手脫下一隻高根鞋,衝著程裕扔了過去。
“哎,”程裕大叫了一聲,從上面跳了下來,那隻鞋從程裕的臉上擦過。“你怎麼那麼狠啊,刮壞我的臉你賠得起嗎?”程裕從地上站起來,很不屑地看著我,“剛才見到楊濱像老蒼蠅見血似的,對我就能下這種毒手,最毒婦人心……”
我站在那兒,狠狠地瞪著程裕。
程裕彎腰拾起地上的我那菊紅色的高根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用極其誇張的口氣,“真臭啊,一個女生,腳竟然這麼臭,幾天沒洗啊,這還敢往扔,你不怕出人命啊。”
“把鞋還我。”我說。
“叫聲哥哥,可以考慮。”
程裕嘻皮笑臉起來,“要是叫得高興,說不定哥哥親自替你穿上。”
“嗖”的一聲,我索性脫下另一隻鞋也扔了過去。這一次,程裕躲閃不及正好打在他引以自豪的臉上。
沒等程裕回過神來,我轉身便跑,跑出沒幾步,又不得不慢下來,沒穿鞋的滋味啊。
“你個瘋娘們!”程裕狠狠地說一句髒話。
我光著腳走在操場上,除了覺得腳下生疼,也顯得格外的炸眼,有些女生小聲的議論,“那個徐芳寧又搞的哪出啊。”
快走至女寢樓下,楊濱正抱著一羅書從圖書館的方向走過來,看到我時,意外的停下腳步……。
“你這是……”
“啊,這樣比較涼快。”我搶先笑著說。
“滅火器,滅火器,滅火器,滅火器……”遠處傳來了一大群男生的整齊的口號,程裕站在他們身前,雙手舉起,像指揮家似的有節奏地指揮著,滿臉得意之色……
這屋什麼味啊,丁佳捂著鼻子正在開窗戶。我剛剛進屋,屋裡滿是臭豆腐的味。張春夏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大蔥,沾著大醬大口大口嚼著說,這味真好聞。
是你吃的?丁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