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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阿弱淡淡道:“我瞞著你的事多了,你說的哪一件?”

齊三公子看見她扇底桃花腮、點絳唇,素妝未施卻已豔若胭脂。齊三公子不由微微一笑,道: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宋捕頭?”

“城外吃夜宵的時候。”阿弱故作無意,齊三公子卻不好打發,道:

“一個捕頭纏上你,你是不是在江州城殺了什麼人 ?'…99down'我聽聞有個叫李大年的猝死在蕭月華死的那夜,屍身上只有頸上一點紅點,那樣妙到毫癲的手法——阿弱你還要狡辯麼?”

阿弱曉得什麼事都瞞不過齊晏這隻老狐狸,只好認輸道:“好罷,人是我殺的,我看他多行不義就替天行道了,我收的那隻紅寶石鳳眼玉鐲充公好了。”

齊三公子沒有生氣,只是話裡頗有興味地琢磨道:“你殺這個李大年的時候在想什麼?”

他這樣斟酌恐怕也不是什麼好兆頭,阿弱冷冷道:“能想什麼?想他害死那麼多人,不值得活在這世上。”

“手沒有抖罷?”齊三公子沒頭沒腦又問出這樣一句,阿弱愈發冷答道:“我殺人何時手抖過?”

“那就好,下次別再偷偷殺人了,不然我恐怕要按規矩把你關進地牢裡一年了。”齊晏忽而鄭重其事,又道:“身陷泥沼總是一點點慢慢沉下去的,殺慣了難免隨心所欲甚至濫殺無辜,誰該死誰不該死還是讓我來想罷,你只要做一個沒心沒肺的可愛傀儡就好了……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阿弱?”

謝阿弱嗯了一聲,齊晏彷彿獎勵她的乖巧一般,握住她的手,又認認真真地往她嫩滑手背上蓋了一個潤紅印章,蓋完還仔仔細細地品評道:“印有方圓,刻有順逆,泥有燥潤,紙有堅柔,手有輕重,五者俱調而心應神遇,方得之也。”

阿弱聽來卻像是他藉著鈐印在訓她,眉眼忍不住輕輕騫了起來,但幸好隔著扇面他什麼也看不見,這一剎阿弱心底忽然有一絲得意,饒他明察秋毫也難以抓盡她的小辮子,她瞞著他的事還多著哩。

孰料齊三公子蓋完印,又沉吟道:

“阿弱你和宋昭比試刀法時,功力好像比校武場上精進了許多,短短數日,你難道是在臥床養鞭傷時有了頓悟?還是你一直藏掖著,往日的劍技比試上,故意輸給了鳳無臣?”

阿弱原本的那點得意立時就如風捲殘雲般消失迨盡了,她強作鎮靜道:

“興許我只是比較適合用刀罷。”

“是麼?”齊三公子的手指忽然輕輕按在她的唇上,頗斟酌道:“你既然愛用刀,我就罰你以後都用菜刀殺人如何?”

阿弱一想到自己提把菜刀斬兇,未免連祖宗八代的臉面都丟盡了,只好軟了言語道:

“菜刀不大慣手罷?”

“沒道理呀,你用刀用得比劍好,想必是越笨拙的武器越適合阿弱的呀,唔,我看菜刀正合適。”齊三公子彷彿在極草率地做出一個對阿弱影響重大的決定。

阿弱萬萬不能忍受,只好老老實實招供道:“那時是我情迷心竅……”

“所以手下留情?”齊三公子三言兩語就將阿弱審得體無完膚,阿弱只好點頭稱是,齊三公子冷哼一聲道:

“虧你拿捏得準,你也不怕他把你傷了,那種吃裡扒外的白眼狼,阿弱你眼光真的很差。”

“他是你養的殺手,你眼光就能好到哪裡去?”阿弱忍不住小聲地頂撞了一句,齊三公子按在她唇上的指尖一霎輕輕撤了去,同她臉上的揩扇亦被撤去了,一時暗影遮來,軟軟的覆唇碾柔,阿弱睜大了眼,他又是哪來的興致?

但她終於沒有抗拒,大抵心魂欲醉的親吻是會上癮的罷?

13堂下苦審

午時,光徹天下堡,英華堂。

宋昭言明他已推斷出連殺蕭大小姐並李少爺的兇手,所以請蕭堡主,蕭素芳,蕭滄海,蕭明珠,以及鳳無臣同來分證,而魏園齊三公子並阿弱等正有閒心看貓戲鼠,是而英華濟濟一堂。

宋昭將當日盛蜂毒藥露的空瓶置於案前,道:“當日李少爺中蜂毒後服下解藥,沒多久就中毒身亡,我一直疑心兇手將毒混入此藥露中,但這解藥本就是以毒攻毒,僅憑殘餘,亦難以驗證是否摻雜別的毒物,是而我一時竟困於此處泥沼。

待我後來想通,才曉得這竟是那兇手的一大聰明之處,兇手當日見李少爺中毒,這瓶藥露正是現成的障眼法,彼時不稍加利用,更待何時?而這兇手的確也達到了目的,若非我在查探蕭大小姐的命案時,發現了他的破綻,我是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