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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側影更楚楚動人,她今日外穿紫色白裡對襟衫,內穿淡粉色裡衫,錯落顏色,甚為調和,雅豔新穎,自是薄娘子好意備下的;再看她形態舉止,添幾分柔媚可愛,將原先冰霜之冷微微衝減,恰到好處;再加上略施朱粉,濃淡相宜,愈覺得花容月貌,光彩照人。齊三公子多看了阿弱幾眼,心裡滿意至極,又微微有些得意,彷彿阿弱長成,都是他一手的功勞般。想來他這對她半摻雜著父愛的戀慕之情,漫長沉澱,已如陳酒一般醇厚了。

而那邊王寶如方平復,定定神,這才開口道:“那日我到布莊,見關著門,就繞到後院,那後院門未鎖,我方推門而入,喊了幾聲張婆,沒有人應聲。我就自作主張進門去,穿過天井,到了前店門,才進去時有些暗,我一晃眼沒看清什麼,只是往前走了幾步,就踩著軟軟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只見地上居然躺著一具男屍,我正踩著他的腳!我忙不迭一退,看清這男屍胸口插了把刀子,血流了一地!我登時嚇得動彈不得,只覺得後背陰風陣陣,我瞪著眼前那門板,就忙奔上去開了門閂,跑到街上,沒想到正撞在了鄧小姐的馬前了。”

王寶如面色驚怕,彷彿歷劫噩夢,絕非佯裝做戲,謝阿弱只問道:“你進到布店堂中,可留意到櫃子後頭還有一具女屍?”

王寶如撫著心胸略平了慌亂,搖頭道:“我當時慌亂,不曾繞過櫃去,只看見那具男屍。那時我見了那麼多血跡,只覺得滿眼都是紅色,櫃子上堆的布是大紅的,更晃得我心驚肉跳。”

謝阿弱一聽此語,揚眉問道:“你看見櫃子上堆著紅色布匹了?”

王寶如茫然點頭道:“因是花掌櫃叫我買紅布,是而我瞧見櫃上紅布時,不由得一醒神,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想逃出那間房。”

謝阿弱再問了一遍道:“你瞧見的紅布不止一匹?堆了櫃檯上滿滿的?”

王寶如愣愣的點點頭,道:“時值年關,布店都會囤許多紅布放在櫃檯顯眼位置。”

謝阿弱沉吟不語,那日她去張婆布店,偏偏沒有瞧見在賣紅布,這當中又是什麼緣由?她倒一時不解了。鄧瓊兒只問道:“謝姑娘,這紅布與此案有何瓜葛麼?”

謝阿弱只道:“興許是毫無瓜葛的,興許是關鍵所在。還有一事,寶如姑娘當日見著那男屍,可還記得他手上握著一箇舊布偶?”王寶如答道:“是有一箇舊布偶。”

鄧瓊兒也道:“我記得是那布偶像是長輩給幼童的玩耍之物,不曉得這死去的男子為何手握這麼一個布偶?難不成他家中有個幼童?還是他這番來南陵城是尋親?只是這布偶怎麼又不翼而飛了,也有些稀奇。”

謝阿弱問道:“不知寶如姑娘後來可曾再認屍,確實認不得此人 ?'…99down'”王寶如答道:“官府仵作曾讓我再認過,我確是從未見過這名男子。”

“不知你家中還有哪些人口?”謝阿弱又問道,王寶如低下頭道:“我自幼父母又亡,是花掌櫃可憐我,收養我在她繡莊做學徒。”

謝阿弱連番迭問,終於沒有要細究的,只道:“我問得大概了,寶如姑娘先去歇息罷。”

王寶如這番重溫當日血腥場面,此時臉色微白,起身辭了,由鄧瓊兒陪著出去了。

齊三公子望著這二人離去身影,起身牽著阿弱的手道:“問了問完了,該去看咱倆的樂子罷?”阿弱輕輕皺眉,道:“你只會作壁上觀,為何不解了此謎?”齊三公子淡淡一笑,道:“我看你樂在其中,怎麼好打斷?更何況我對此案知之甚少,惟有一點倒是可以打個賭。”

“打什麼賭?”謝阿弱淺笑問道。齊三公子輕合扇端指著那王寶如與鄧瓊兒,冷冷道:“那舊布偶,定是被這兩人中的一個藏起來了。”

謝阿弱聽了一愣,只覺得迷霧愈來愈深,齊三公子卻要拉著她緩步出門,道:“有處茶樓最適合看景。”謝阿弱遲疑步子,道:“這李兆如至少午時才能醒,太早去了豈不空等?不如做些別的事情呢?”她的意思,不過哄著齊三公子多替她解開此謎局,齊晏卻故作不懂,含笑道:“難得你有興致,那要關門麼?”

“關門作什麼?”阿弱凝眉反問,齊三公子微微一笑道:“不關門也是可以的,反正尋常人知情識趣些,也該避開。”

阿弱愈聽愈懵懂,反問道:“避開什麼?”才抬頭看見公子眸子裡滿是不懷好意的笑意,她才忽而明白了,臉上突然紅了,嗔道:“做那種事也能不關門的麼!而且這大白天的!”說完才覺得有些古怪,方才後知後覺,正色道:“我何時說要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