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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姑娘可是負了傷?”

齊三公子上了岸,將劍插在一旁,坐於溪岸絞盡衣裳水漬,,淡淡道:“放心好了,不曾負傷。”

“那這身上的血漬,難不成水下有妖異?”寧曉蝶道。

齊三公子微微一笑道:“殺了只巨蟒染的,你算是運道好,若是單打獨鬥,恐怕……”

“當真如此厲害!”寧曉蝶未曾遇見,不敢肖想。

桑香此時亦是放下劍,一邊擰衣裳,一邊絞溼發,袖兒拭著臉道:“要不你下去試試,聽說巨蟒皆是成雙成對的,不知我倆殺的是雌的,還是雄的?”

寧曉蝶臉色一凜,冷靜道:“一回僥倖,二回就喪命了,謝桑姑娘美意。”

桑香聽了,不由輕輕一笑,齊晏亦是含著笑,再想起自個兒袖底原有一方杭州縐紗帕,此時摸索來——適才與巨蟒激戰,竟不曾失落,這會他只把帕子絞乾了,抬手拭向桑香腮上,她自然不避他,由著他。齊晏拭著水漬,漸漸往她頸上溼滑的肌膚拭去,指上輕輕撥弄她幾縷垂絡細發,目光脈脈含情的,桑香不由輕輕低下頭來,連寧曉蝶這旁觀者亦不免通紅了臉,背過身去,舉頭望起蒼天好木來。

這世上一物降一物,是定數,寧曉蝶已曉得齊三公子今生今世的軟肋不過是身後這個女人而已。從前是謝阿弱,如今是桑香,卻難得長得容貌一模一樣,是該說三公子痴情無雙?還是他只好這一口?一向無慾無求的寧曉蝶真是難以明瞭。

卻說天色漸漸透亮,自林下透下明光來,山鳥枝頭此起彼伏地啾嘀,也不知這三公子還要情意綿綿多久,寧曉蝶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正經道:“三公子,時辰不早了。”

齊三公子才收了帕子,渾若無事人一般,起身道:“是不早了,走罷。”

他伸手拉起桑香,二人沿岸往下游徐行,寧曉蝶這才躍過岩石,緊隨其後。

漸漸望見白霧林靄的仙境,霧海邊緣只見篝火燃燒,不遠處即是陣法,隱隱見一位女子背身而立,依稀朱二小姐的形容,齊晏共桑香沒料到得來全不費工夫,邁步上前去,卻不料一兜轉,人影已幻滅散去。

寧曉蝶疾步追上前去,卻登時碰鼻,撞到了一處大門,抬頭一看,竟是虞園匾書,他竟舉步就繞回了原處。最可怖三公子並桑姑娘已不見了蹤影,此陣詭異駭人,不合常理,寧曉蝶退步邁去,後背撞上石階,回頭一看,卻仍是虞園,寧曉蝶嘗試再三,仍難脫此魔障,已知曉這朱二小姐是存了心要對付齊三公子,這才特意打發了他這礙事人,他自知蠻衝亂撞於事無補,只好敲動虞園大門上的鋪首,這才被裡頭的護院放了進去。

眾人一見寧曉蝶又回來了,皆是驚詫,再聽他細細說了齊晏並桑香逃出水道,在水道里殺了巨蟒,後來卻闖入迷陣一事,個個不由得愁眉,魏冉最心急,提著新月劍要開門去闖陣,卻被朱大小姐冷嘲道:“這門口鬼打牆,我勸你別去了,去了也是白繞圈子,白費功夫!”

這邊廂魏冉急得撓心撓肺,那邊廂齊晏和桑香才走了幾步,和寧曉蝶失了散,已覺不對,再邁前幾步,忽而來到了溪岸竹橋邊上,白霧蒼茫,朱二小姐一襲白衣立在橋上,淡淡道:

“小女子恭候二位多時了。”

齊晏輕輕鬆開桑香的手,獨自提劍邁上竹橋,道:“不知朱二小姐費了這許多功夫,有何見教?”

朱二小姐幽怨道:“不敢,只為了請三公子償命而已。”

齊三公子冷淡道,“既如此,江湖規矩,狹路相逢,生死由命。不知朱二小姐可會後悔?若想收手,此時還來得及。”

朱二小姐冷笑道:“且莫廢話,我即是要為天下堡報仇,這回必讓你死在天下堡的手段之下!”

說著朱二小姐展掠身形,如楊柳作舞,袖中飛出數百枚柳葉鏢,如漫天灑葉,綠柳拂茵,直飛向齊三公子!齊晏冷笑一聲,劍花旋掃,如展傘屏,擋得那些飛鏢叮噹而落!卻說這柳葉鏢陣還夾雜牛毛細毫針,若非齊三公子劍鋒嚴密,只須有個大意,即會令這牛毫針刺進血脈,毒發身亡。

朱二小姐見此暗器不得用,忽捧起一玉碗清水,伸指在其中攪動,一時那柳葉鏢竟從地而起,漫漫地從四面八方刺向齊三公子,齊晏見此異象,手握竹欄,一旋身已如飛鳶避到橋底,那些柳葉鏢如群鳥翔集,蜂陣隨後,齊晏展身,重又上了橋,飛掠而走,直奔朱二小姐。

那柳葉鏢陣亦緊隨飛來,朱二小姐見機,急忙將清水玉碗倒扣掌中,那亂鏢這才叮噹落在地上,齊晏的長劍卻也不給她半分喘息之機,飛掃殺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