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受之輕。她那個時候還不清楚,世界多她一個少她一個,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是重要的,而這個道理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清楚。
當時的我掌管著樂氏龐大的家族,自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而在我抱著小小的她的那一刻,在那一刻,我從心底發誓要保護她,永遠不讓她受傷害。
但是一直都在逼她做她不喜 歡'炫。書。網'做的事,一直都在和其他人一樣拿她和樂緋盈比較,比其他人更有資格責罵她,無力避免她被入權勢爭奪中,讓她只能自己跌跌撞撞走到導火線的那一步,並在最後,把她當棄子一樣拋棄了。
她被押去紅塔的那一天,天下著小雨,她一直都低頭看向地面,大概心死了,就不會有感覺了。
我不知道我的親生女兒會連最後一眼也沒能給我。
景宜。
我只能遙望著,那個與你有著相似容貌的女子,聊以自慰。
從她身上感覺到你的存在。
不是樂景宜像樂緋盈,而是樂緋盈像樂景宜。
當初的你如果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話,會不會覺得是個極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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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把你和緋盈連在一起比是無法避免的,但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比呢,這是自虐啊。
我果然是你的父親,我們其實,一直在追求著我們力所不能及的事。
也許你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卻像是被捲入一個旋渦中;無可奈何。而我;卻是看了很多年才明白這個道理。九軒,確實比我做得出色。他做了很多我以前想完成卻沒能完成的事,很多我從來沒想過的事。
而我老了,就算不甘心,還是老了,就算不老,也確實一直在做力所不能及的事。
不甘心啊。
樂家終於又興起了。
你的祖母,我的母親,大概會很欣慰的,她雖然從未對我苛責過什麼,心裡卻未必欣賞我們,這也是她當年先後把緋盈和九軒叫回本家的目地。
新鮮血液。
她喜 歡'炫。書。網'激烈的性格,我想如果我現在如果念念不忘對九軒把我趕下臺的恨,而有所動做的話,她說不定反而會對我重新審視一番,也不會像當年那樣默許了九軒和緋盈的行為。
默許,其實就是幫助。
但我是不會那樣做的,雖然我不是很有才能,但我是能明確看到最終結果的,沒有意義的犧牲和浪費我是不願去做的。
九軒和母親都看得很準,我是不會下拼死一博孤擲一注傾盡血本。
唯一的一次,就是捨棄了你。
就把我的女兒推向了死亡之地。
而事實上,我仍然是不是有所保留,下毒謀害親夫,那是要當場在宗堂用紅藍棍亂棍打死。
雖然終身監禁紅塔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真是自欺的脫詞啊,九軒說。
這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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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悔的事,就是自以為是地把你做為一個棋子的算計,還是極不高明的橫量利害得失。當年九軒向我提親的時候,我怎麼會想不到他根本不可能愛上躲藏在深閨裡的你,他愛的一定是與你有著相似容貌的樂緋盈。他為了他的野心,捨棄了他最愛的人,續而傷害你。這就是,當我們站在權力上時,我們就不是人,我就不是父親。
我雖然清楚但我還是同意了,因為我考慮到他是分家最出色的人物,有很強的領頭能力,拉攏過來當然是好的,他想借助這樁婚姻打入宗家內部,但是景宜只是名義上的樂家大小姐,她從不參於家族事務,一點實權也沒有,九軒娶了她,不會得到太多的好處。我假意問過你,就同意了。
你看看,當我還是樂家家主的時候,我就不是一個父親,不是一個,人。
兩個不是人的男人把你當成一件器物的算計,你當時大概是一點也不知情的,你很欣喜地答應了,這是唯一讓我詫異的事,在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你見過他,並且你愛她,當然這是無足輕重的,他是你丈夫,你當然得愛他。
我的女兒,你到底有多愛呢,到最後妄圖以一碗毒藥奪去他的命。到了怎樣的地步,才讓你做到這一出。
你在堂上聲淚俱下的演出,和你事前對一切痕跡的處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對你的不瞭解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
不過真的很悲哀啊,如過事前就準備好逃脫責任的一切,那不是在做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失敗了麼?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