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真的無法再繼續嗎?只要你願意,我……”玉琛決定把話說明白。
“玉琛,時候到了。”微皺起眉頭,他討厭女人的糾葛,“再拖下去,對你我皆無好處。”
“咱們合則兩利……”
“利你抑或利我?”瑾棠好笑地問,“要女人,我隨便可以找到;要權勢,我是二皇子,還不夠嗎?”
“我能助你登上太子之位。”
“你當真以為我想要?”兄弟相殘,各懷鬼胎,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可出生在普通人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享受天倫之樂。
“誰不愛權勢,你亦不例外。”玉琛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擁有天下之後,你要什麼有什麼,誰也無法違抗你。”頓了頓,她繼續說:“更何況你還有我,咱們是最完美的神仙眷屬,天下人歌而頌之。你說,這是不是最美好的結局?”
瑾棠忽地仰頭大笑,“好,真是好夢!”
以為他已然心動,拋開身為公主的矜持,玉琛更加把勁,纖纖玉手伸出轎外,搭上他的手臂,“瑾棠,我很想你,無時無刻都記著與你相處的時光,別讓我失望。”
不動聲色地移開她的手,他回以笑容,“承蒙公主抬愛,可惜我受之有愧。”
“你……別不識好歹!”被拒絕的屈辱讓她無法承受,她氣得咬牙切齒,“我可以讓你好過,也可以讓你難受。”
“我等著瞧!”他快馬疾行,往紫藝消失的方向前進,留下玉琛一人待在原地。
“可惡!”她望著他的背影,雙手握緊拳頭,“瑾棠,不是我不饒你,是你自己找罪受!”
從沒有人敢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難堪,他居然屢次不識好歹!
瑾棠,很快的,你就會為你的愚昧付出代價!
玉琛咬著下唇,心中已有了決定。
崖頂靜謐無聲,白茫茫的雲霧繚繞,更增添幾許神秘。
兩人佇足許久,始終未見玉琛到來,就算轎伕的腳力沒有馬匹來得快,算算也早過了該到的時辰。
馬兒不安地低鳴,前蹄不住在地上磨蹭,似乎察覺附近有危險。
安撫座騎的同時,紫藝皺起眉頭,她知道馬兒十分有靈性,莫非它感應到什麼,才會如此惶惶不安?
近來碩禎太子安份許多,打從回到京城後,幾乎沒有任何挑釁的舉動。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反而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等著更大的波瀾掀起。
她心念一動,難不成今日之事是刻意安排的?
“殿下,咱們還要等下去嗎?”
“只要是與我交好的女子要求,我定會信守承諾。”他淡淡的說,顯然對久候不以為意。
“早過了相約的時辰,公主卻不見蹤影,屬下以為這極不尋常。”
“反正是最後一次見面,就算等上幾個時辰也無妨。”瑾棠優閒地看遠處,連頭也不回。
他知道紫藝擔心什麼,沿路跟隨著欲襲擊他的人不算少數,其餘的三色護衛早在半途就紛紛前往追蹤殲滅,他等著他們帶回來的結果。
“可是……”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勸阻的念頭,因為他是主子,說的話不容置疑。
只要還是護衛一天,就得牢牢地記住這件事。
她更加註意附近有何風吹草動,忽然間,極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她飛快擋在瑾棠身前,抽出隨身的劍。
“什麼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望著不遠處的林子,像鷹般緊盯著獵物,她發出嬌斥。
“好聽力,不愧是人人稱讚的四色護衛之一。”林間傳出陰沉的聲音,肅殺的氣氛已然升起。
糟了,有埋伏,只怕是中了玉琛公主的計。聽到聲響,她頓時有些明白。
“只可惜今日你也無法成功地阻止咱們兄弟下手。”樹上忽地跳下十數個黑衣人,其中之一開了口,“我們是專取二皇子首級的閻羅殿小鬼,二皇子命已該絕,斷無留在人間之理。”
“笑話,有我在旁,閻羅王想捉人,得先問我同不同意。”紫藝舉起長劍,直衝入人群中。
瑾棠冷冷的看著那群人,他早知道絕逃不過這場廝殺,只是碩禎會想到利用玉琛,卻是他始料未及。
玉琛的野心太大,入主後宮的意念堅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做法,連最後一絲恩情尚且不顧,比男子更歹毒。女人的怨妒,原來是如此驚人。
而他和碩禎本是同根生,可是打小的相親相愛在長大成人後卻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