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的表現出色,但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紫藝,我捨不得你受傷。”
心頭隱隱升起不安,她焦急地請命,“請殿下再給紫藝一個機會,證明我比男人更強。”
瑾棠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女人與男人到底不同,你也已經不小,或許我該找一天把你給嫁了。”
冰冷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至全身,紫藝握著韁繩的手開始抖動。
又要回到那種任由男人擺的生活嗎?說往東她不能往西,說一她不能說二。這些年她好不容易才將怯懦的感覺趕出心底,沒想到夢魘不曾遠離,還是緊緊地跟隨她。
“紫藝無意於任何男人。”她的呼吸紊亂,“今生今世要永遠保護殿下。”
“可惜,我有權力決定你的將來。”他的話像將她打入黑暗的深淵中,“今日這是最後一次任務,紫藝,回去後你護衛的頭銜將被摘去,專心地等著嫁人吧。”
不,她不要。
她恨透自己身為女子,想在這世上有一席之地,連機會都得靠別人給予。同樣有雙手雙腳,為什麼她的未來必須聽人安排?
“殿下在開玩笑嗎?”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怎麼會認為我拿你的終身大事開玩笑?紫藝,你可是我最掛心的女人。”
說出肺腑之言後,他別過頭,將目光轉向遠方,不願看見她受傷的眼神。
“紫藝只想永保殿下安全無虞……”
“好紫藝,莫非你已經離不開我?”他忽地仰頭狂笑,“是啊,女人總是如此,口中說的話與心中想的全然不符。你瞧,就連玉琛也說過離不開我,可誰能忍受得了我身旁的女子一個接一個地換?何況同樣的臉孔看久了,受不了的人是我呵!”
“紫藝未曾有過奢念,只求能待在殿下身邊。”毋需名列四色護衛,就算是個不起眼的小護衛也成。她在心中暗求,渴望能自受到束縛的天羅地網中逃脫。
“女人最終還是得找個如意郎君,等我替你找到合適的物件,你會感激我一輩子。”瑾棠冷酷地斷了她的殘念。
這就是二皇子的想法嗎?不,這不是她希望的答案。
安靜的四周,除了馬蹄聲外,沒有聲音能進得了她的心中。好冷!她像回到那日的午後,遍尋不著爹爹,一個人承受那種傷透心的寒冷。
“紫藝,你想要什麼樣的人家?說出來,我會替你留意的。”瑾棠嘴上說得瀟灑,實際上卻不容她選擇。
憤怒的情緒鮮明地寫在她的大眼中,誰瞧不出來呢?讓紫藝離開他的身邊,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中?不,真是暴殄天物,就算貴為皇子,他也不能將這稀世珍寶放手。
紫藝只能有一個選擇,就是他瑾棠!
就因為太明白她的驕傲,所以得找個藉口,讓她心甘情願地退出四色護衛。傷腦筋的是,他該如何著手?方才說出口的那些渾話正是要讓她斷念,從此抽身於護衛的行列,不再隨時涉險,安份地留在他身邊受他疼寵。
看著他含笑的臉龐,似是極為高興,紫藝想,或許他真的希望早日擺脫她這個累贅吧!
她氣惱地別過頭去,不肯再說一句話。
“生氣啦?!”瑾棠狀似漫不經心地拉扯她垂在身後的長髮。
“如果殿下的意思如此,紫藝無話可說。嫁什麼人都成,只要殿下覺得可以。”她賭氣地夾緊腳下的馬兒,嬌喝一聲,“前方是片樹林,請殿下慢行,紫藝先行探路。”
他望著她的背影含笑輕語,“是嗎?既然你已親口允諾,就由我做主了。紫藝,你可得認命。”
玉琛的轎子在此時移至他的身旁,皓腕掀開轎簾,望見他俊美的臉,愛戀之情油然而生。
“紫護衛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事。”他一如往常的氣定神閒。
她痴迷地望著那狂狷的神情,就是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膽量深深地吸引著她。就男人來說,容顏俊美固然重要,可一身的男子氣概更教人想望。
那精壯的身軀,包裹在華美衣裳內的力量,在許多纏綿的夜裡,讓她欲死欲仙的呻吟終夜……
多少次午夜夢迴時,她自春夢中醒轉,空虛地環抱著雙臂,瘋狂地渴望瑾棠的靠近。嘗過他的滋味後,誰還能引發她的情慾?如果瑾棠接受她的愛,根本犯不著送他上西天呵!
“瑾棠……”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怎麼?”他的眼神追隨著遠在前方的紫藝,語氣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