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抱著我親吻我。我瞬時間淚如雨下,無可否認,他愛我,愛寫作的林漫興。可是漫興心裡愛著的,始終是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安劼。
然後,在某一個秋陽杲杲的午後,我收到了這個男子的郵件。
林漫興,我是楊繹。我的名字也許跟錢鍾書的夫人看起來有些像,呵呵,不過,我可是個如假包換名副其實不折不扣的男人。我看過你的文字,很喜歡。很高興認識你。
就這麼多。看得出,這是個幽默樂天的男子。
我回信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楊繹。
我們開始通訊,我明白他信中那些熱情洋溢的句子,我明白他想說的一切。可是,我卻只能這樣充耳不聞。無可否認,我不愛楊繹。從來就不愛。這個跟我未曾謀面的男子開始在愛情的痛苦中掙扎。
他說,漫興,告訴我一個不愛我的原因。要真實的,可信的。
我說,我愛上了一個男人,可是我不知道結果。誰也不知道。我們似乎沒有未來。
是的,沒有未來,因為,自從從故鄉回到芸安後,我就再未見過安劼。
那杯葬心酒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更不知道我們何時才會再次見面。雖然,我渴盼下一秒就見到他。就彷彿,一片雪花渴望飄過它愛的地方一樣,讓心中的歸屬地幻化成真實的城堡。
我在這裡看著這些來自楊繹的信件,想著不知何處的安劼。
這時的我,還不明白,我這輩子會與這兩個男人糾纏不休。知道會與他們糾纏不休,已經是兩年後的事情了。我才知道,他們是我命定的兩個男人。
命運,這個詞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人是無能為力的。
我的無能為力是對待永逝的親情,和未定的愛情。檸子的無能為力是那個叫薛離的男人。究竟是在哪個夜晚,我黑夜散步回到住處,然後看到檸子和他赤裸糾纏的畫面。
我被震懾住了,真的。前所未有的,後無來者的。
那是我第二次見到薛離,他緊閉著眼睛,深深地撫摸和親吻檸子。而檸子呢?她似乎很享受這一切。不,不是似乎,她是在享受這一切。可她不知道的是,我正在門外看著他們。看著他們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深淵,卻無能為力。
我的心情瞬時間變得混亂和煩躁,我需要釋放。
那是我第一次走進酒吧。名字叫COLOR。色彩,一個讓人聽了眼花繚亂的名字。
酒吧里人很多,他們在喝酒,在唱歌,在傾聽,抑或在糾結。我來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然後對酒保說,有什麼可以讓人醉的酒麼?
那酒保神秘地笑笑說,小姐,你等著。
那是一杯詭異妖豔的酒,有三層顏色,分別為乳白,鮮紅和橙黃。酒保說,它有個迷人的名字,叫葬心。
葬心?那是什麼意思?埋葬心跳,還是埋葬心動,抑或埋葬胸口那團柔軟的東西?
我閉上眼睛喝下去,感受到了它的味道。芬芳,微涼,帶著細微的薄荷香。
是什麼讓我們瘋狂
並非深夜,並非寂寞,也並非孤獨。可是,在這裡,有那麼多陌生的人聚在一起,卻無話可說。
我趴在吧檯上,感覺到酒的力量。我相信此刻的自己面頰緋紅,口吐酒氣,沉默並且脆弱。我試圖抬起頭去觀望四周,是否可以幸運地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然後,另一吧檯的一角出現出現了騷動。有人用酒瓶砸向了一個人。緊接著,尖叫聲,吆喝聲,一切混亂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出現了。
因為這嘈雜的環境,我似乎清醒了許多。可是讓我開始真正地清醒起來的是那個叫安劼的男人。我分明看到他正在扛起一把椅子,奮力地砸向人群。
我驚呆了,他這是在幹什麼?
我還在原地無端思考著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剔著光頭的矮胖男人拿著一隻打碎頭的啤酒瓶就朝安劼的頭部砸去。
你知道麼?知道這種感覺麼?也許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願意為之付出一切。我看著這個矮胖的男人,看著他的這個動作。我突然發了瘋地尖叫著,安劼!安劼!
他在下一秒轉過頭,迫不及待地找尋我。我再次看到了他的眼睛,憂傷的,凌厲的。可是,來不及了。那隻酒瓶已經砸向了他的頭部。瞬時間,血流如注。
我尖叫著奔過去,尖叫著,喉嚨裡發出令自己都奇怪的咒罵。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的勇氣,當我跑到那截吧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