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公主》,一直看到晌午才回家給兒子做飯。
男孩木訥,高瘦,不苟言笑。看到我就跑開,彷彿一個害羞的孩童。
女人在其身後無奈地喊,跑什麼?姐姐是個作家,你不是喜歡文學麼?跟姐姐學學。
我笑笑,彷彿看到了童年時的自己。在瞬時間又想起父親,永不會回人世的父親。落寞和孤獨感瞬時間湧上心頭,走進屋子裡,流下淚來。
生活就以這樣的方式繼續著,沒有改變什麼。
在某一個落雨的日子去郵局領稿費。沒有找到雨傘,打算去街上買一把。已是深秋季節,雨滴冰涼,打在臉上彷彿冰凌,刺穿面板,進入血液。
穿的是一件連帽黑色薄毛衣,藍色牛仔褲和白色高筒帆布鞋。鞋面已經被雨水浸溼,變得骯髒不堪。行人在雨中,更加面容模糊,看不清一切。
去的是和熙路的郵局,因為它離袖子衚衕的住處最近,不需要走長時間的路。郵局裡人尚不多,我拿出匯款單和身份證遞給工作人員。女子說,小姐請等一等,三五分鐘就好,電腦現在出了一點故障。
我點點頭,沒有問及原因,三五分鐘的等待對於一個愛看雨的人來說不算什麼損失。我站在落地窗邊,看著行人、雨水和落葉。
但三五分鐘已過,卻不見工作人員給我操作,我奇怪地去詢問。
那女子表情歉疚地笑笑說,麻煩你再等等,就修好了。
我納悶地側過臉看了看電腦,貌似並無壞掉的跡象。我催促著他們,開始焦急起來。事實上,領稿費不是唯一目的。因為偏愛秋雨,所以趁著領稿費的空當踱踱步,散散心。
到底多久能恢復正常?
差不多快了。女子很快地回答著。
我說,要不你先把證件給我,改日我再來。
女子說,你再等會,就快好了。天氣預報說明後天還會有雨,你再來很不方便的,不如就今天取回去。
偶遇安劼
想了想,女子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又坐下來,繼續等著。
…………
但事實並非女子說的只是一小會兒,又十幾分鍾過去了,電腦依舊沒有恢復正常。我實在忍無可忍,要了證件轉身就走。
這已經證明我沒有任何等待的耐心,我承認。
因為低著頭走路,所以並不在意迎面而來的人,撞到一起感覺到疼痛後才抬起頭,可是,可是看到的這個人,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安劼。
他穿著米色風衣,表情慌張惶恐,似乎在焦急地趕時間去做某一件事。他是為了安未辰才這樣的麼?是不是?
我的表情在瞬時間凝固了,沒有語言,也不知可以說些什麼。
這時候,工作人員突然在我身後喊著,小姐,電腦可以使用了,麻煩你回來,馬上就給你辦理。
因為不安和無措,才覺得這句話簡直就是救命稻草。我匆忙地轉過身,逃離開安劼灼熱的咄咄逼人的眼神。
取回稿費後,我沒有顧及安劼,而是大步流星地奔出郵局。
不知道是哪個方向,也不知道是哪條街,出了郵局門,就開始奔跑,沒有方向感,一切都失去了目的和意義。此刻,我只需要逃離開。
安劼在身後追趕著我,呼喊著我的名字,叫我停下來。
我沒有理會,而是變本加厲地朝前跑,像一輛剎不住的車般瘋狂。
是的,我討厭這樣的不期而遇,討厭這樣的巧合,討厭在不合時宜的時刻相遇,又在不合時宜的時刻分離。我厭惡這樣。
可是命運光臨的時候,我只是上帝手中的一隻蟲子,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當發現以何種方法都跑不過安劼的時候,我選擇停下來。安劼的風衣在第三秒飄到了我的面前,混雜著雨水和秋風的味道。
他立在我面前,定定地看著我,然後突然間抱我入懷。緊緊的,要壓碎了我的骨頭。他不願意放開我,我徒勞地掙扎了半天。
他的風衣已經溼漉漉的,可他的聲音依舊溫暖,跟記憶中的一樣。
睡在你身邊
漫興,你確定要逃開我麼?路上堵車,我無法及時趕到,你知道我多著急麼?我覺得自己快瘋了,生怕你會走掉,再一次錯過你。
漫興,不要逃開我。我拜託全芸安市的所有郵局的人幫我找你,等你去取稿費時,想方設法留住你。你知不知道,我發了瘋地想要見到你,可我知道你的倔強,我不敢冒然找你,害怕嚇到你。漫興,你一直都讓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