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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想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躺了一星期才出院,我不敢回家。媽媽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敢說清楚我的情況。林或把我推回了他家裡,然後指著我的手和腳,再指指輪椅,最後告訴我至少一年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在林或家呆了半天,然後我回家了。

媽媽見著我時,沒有說話,一直掉眼淚,笑著掉眼淚。

跟媽媽說的第一句話是:媽媽,我丟了兩百塊錢。

林或輕拍了我的頭一下,我抬頭望他時,他在擦眼淚。

兩百塊?刑影對我來說才值兩百塊嗎?

只有林或才知道“兩百塊”是什麼意思。

當年我們分手的時候,他說:分手聽起來太傷感了,直接別人問起就說丟了兩百塊就行了。

兩百塊?我都丟四百塊了。

當初我問他為什麼是“兩百塊”,而不是“兩千”,“二十”或別的數目。

他也像今日一般拍了我的頭,不過沒有哭,是在邊笑邊罵我傻瓜。

他說:兩人就表示得用個二;丟二十塊誰在意,兩千你又沒有,所以只能說兩百,懂嗎?小傻瓜。

其實,走到頭來,身邊仍然只剩林或。他是那種能夠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切的人,特別地一言九鼎。分手的時候他還發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找到你所想要的幸福為止。

幸福?我還會有幸福嗎?誰承諾過我的幸福?

“凌,你怎麼了呢?“林或俯到我耳邊低低地說。

我搖了搖頭,看著媽媽。

“凌,媽媽賠你,媽媽賠你……”媽媽把我僅剩的還能動的右手握在手裡,難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失去的,賠,能重新回來嗎?

或許就只有林或了。

(三)

更新時間2010…1…26 21:19:48 字數:5915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衡量不出愛或不愛之間的距離/你說你的心不再溫熱如昔/從哪裡開始從哪裡失去

我一言難盡/忍不住傷心/衡量不出愛或不愛之間的距離/隱隱約約中明白你的決定/不敢勉強你只好為難自己/我為難我自己

——《一言難盡》

林或在我家住下了。

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受傷會影響媽媽的工作,所以林或就擔負起了照顧我飲食起居的“重任”。

回到家的第二天早上,好像很早的樣子。媽媽在我床前站了許久,想說什麼卻沒有。

後來,媽媽就走了。走之前,她在我書桌上留了張字條。

不多時,門鈴就跟迴光返照似的爆響。響累了,來人就自己拿鑰匙開門進來了。

“凌,你起這麼早啊!”林或手裡提著早餐就直接往我房間裡來。

“林或,你還是人不是啊你?我都這模樣了你還指望著我去為你開門迎接你啊?明明昨晚就給了你鑰匙,鑰匙沒生鏽,你的腦袋倒‘秀逗’了。”還是覺得與林或較勁好些,至少比較實在,不像我的心,不像我的身體,虛空得一片亮堂堂。

“你一大早哪來這麼大火氣?伯母呢?又出差去了?好像是。”林或把牛奶與麵包擺在我床邊的四方桌上,邊把吸管插進紙盒裡邊問我要不要坐起來。

林或那一套套動作還蠻熟練的,整一個就好像醫院裡的“護士”。想著想著我便笑出了聲,引來林或一陣不滿。

“你別光顧著樂,這些招式不都拜你所賜嗎?哪天我往考護理人員裡頭鑽,肯定百分百透過被錄取。”林或又拍我的頭了。將來如果我的腦殼真壞掉的話,他將得負一半責任。

他把牛奶拿到我面前,我揮了揮右手,然後指著書桌上的字條。

林或放下牛奶,走到書桌旁,可卻許久沒回過頭。

“怎麼了?”我一開口他便轉過身來。

有些難為地走到我面前,他把字條放到了我身上,同時放下的還有放在字條上的兩張一百塊。

我望著林或,半晌我們都啞了,誰也沒法收拾殘局。

“把牛奶喝了,好嗎?”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點頭了。

牛奶是熱的,放手裡很暖和。

有些事,其實如果已經可以說是過去了,我也就不想再說出來,再撩撥我的記憶與傷口痛的根源。我可以忘的我會忘,不可以忘的我自己折存在腦海,然後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掠過,然後我把它們剪輯成一張張圖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