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隨時都面臨著被暗殺的威脅。
所以,他的臥室在居高的狹窄彎筒入口裡面,他居上,能夠清楚地看見下面的動靜,而彎彎繞繞的梯面,使外面衝突進來的武力不能夠準確地找到目標。
褚蓮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道:我們要去哪裡?
上面,是我房間。穆楓一愣,停下來回頭看著她的眼睛,回答道。
她很小聲:去你房間,幹什麼?
坐坐。
褚蓮跟著他走,整個樓道很狹小,光線更是昏暗,有風從沒關緊的窗縫裡漏進來,俄羅斯天寒地凍,那風呼嘯著鼓脹如帆,裹了冷氣直鑽入人骨縫裡來。森冷森冷的夜,連氣氛都是陰冷的。
可是她卻並不怕。從小到大,只要有穆楓在身邊,她都能夠感受到莫名強大的保護和心安。但她有點冷,連穆楓都感覺到她在發抖,停下腳步問道:很冷?
她點點頭:你抱我……
會撒嬌?穆楓意外地笑了起來:你以前從不這樣,是發燒了?他湊近她。伸手去摸她的額。
她輕輕笑:沒發燒……就是有點冷。
手是很冰。穆楓低頭,很認真地研究起來,終於得出了結論。他敞開自己的絨裘,說:把手放進來。褚蓮乖乖地伸手進去,穆楓的體溫,貼著她的手湧上來,直竄入心間。
他摟著她,側著身子擠過狹窄的樓梯。
燈光很暗,橙黃色的暖暈在他臉上綻開,點染捲翹的睫毛,穆楓抿著唇,很認真地低頭為她看路。
和尋常的夫妻看不出任何兩樣,但褚蓮知道,她的丈夫和別的男人不一樣的地方,只要她伸手一摸,就能緊張地趕快讓自己清醒過來。
那是不一樣的——她的手只要輕輕碰到他腰間,就可以敏感地摸到配槍的輪廓。
危險的男人,危險的氣息,從前卻只對她一個人溫柔。
小楓哥,那是你的孩子嗎?她忽然問道。
穆楓身子一凜,驚怔地停下腳步,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們回不去了,對嗎?褚蓮嘆息:因為有那個孩子。她抽了抽鼻子,又說道:這次在莫斯科見到夏芊衍,我總是管不住自己去想,她的小腹一天一天地隆起,你是開心的嗎?就好像三年前我懷著妍妍那樣,小楓哥,那個時候,真好。你每天都在笑,每天開完會回來就趴在我肚子上跟妍妍說話……她的聲線逐漸顫抖,已經哽咽起